周围一圈人多是千牛卫的同僚,听闻长安有这一场热闹,欣然以赴。

于阳煦站在人群中央,高声道:“今儿投中者做东!”一群练家子不可能表现得太拉胯。

旁人起哄道:“做什么东,总不能请西北风吧!”

于阳煦爽快道:“长安各坊市酒楼食肆,哪怕平康坊的行院都行。要是运气到家,那就我包了。”

于阳煦的大方赢得一众人的支持,谁也不是缺钱的主,图的就是一个气氛。

光德坊的石头金贵,分到每个人头上差不多只有一次试错的机会。一群练家子仔细观察过角度,确认发力方式,虽是第一次参与,最后倒真有两颗叫他们投进去了,于阳煦就是幸运儿之一。

得来的饼子被他们随意赏给仆从。

于阳煦脸上仿佛闪着光,兴奋道:“走,平康坊!”

徐昭然不愿同去,婉拒道:“却是不巧了,我得去岳家接孩子。”

不少人推崇男子风流,徐昭然不予置评,他管不着旁人沾花惹草,只能顾自己。更管不到于阳煦的私事,他们的交情不到那一步。

只是事关伦理,加上中间又有成亲和离的一摊子事。徐昭然私下观察,一会觉得于阳煦不像那种人,一会又觉得有几分猫腻……到现在也摸不准。

但他不乐意去平康坊平白沾一身脂粉味道是真的。

李君璠紧随其后,徐昭然把丈人儿子拉出来挡枪,再用就是东施效颦了。“我家屋顶漏了,得回去盯着仆役修理。”一看就没走心。

不过他二人都是平时不爱往风月地里钻的性子,人各有志不能强求。

再有几人站出来告辞,或是真有事,亦或者只是推诿。

到最后分成数拨各自离去,最大的一股向着平康坊的方向。

于阳煦忽然反应过来,“徐大儿子怎么在梁国公府?”

旁边同僚解释道:“道是梁国公极是喜爱这个外孙,常和友人吹嘘长大后定然精通乐理。”

穷苦人懂乐理只会让人往倡优下九流想,但富贵人家若有此天赋,那就是修身养性了。

末了补充一句,“他们父子俩长得挺像的。”说完才觉画蛇添足,谁家父子长得不像了。

高娶自然要在旁的地方受些“委屈”,但徐昭然表现得坦坦荡荡,若是善于自省的人尚得怀疑是不是自己小人之心了。

白秀然大面上表现得有礼有节,但只要细数这位贵女近几年在长安城中干的大事,就知道不是什么贤惠小娘子的做派。

诰命比徐昭然的官职都高,徐昭然要真混去平康坊,哪怕有同僚公务遮掩,无论是论公还是论实力,折不折不知道,但肯定够喝一壶的。

于阳煦认为白秀然的性情称不上温顺,但这这种私下评论不能在光天化日下说出来。一来非议同僚妻子,二则不想惹上麻烦。

徐昭然能和白家联姻,平白得一桩天大的助力,受点委屈也是应当的。有些人想受还没资格呢。

段晓棠可不知道,她在遥远的长安再度陷入三角关系的传闻。此刻正在一处高地用望远镜观察城中的布防。

等武俊江押送第一批也是绝大部分粮食回来,段晓棠立刻将行营的防务交接,率兵出征。

自从第二拨攻势开展,薛曲安排诸将以及在东边候命的郡兵从不同方向进攻,不断挤压乱军的生存空间,将他们包围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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