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俊江将念头转回剿匪这件事上,不知道这回又会捅出多大的篓子。

不是说段晓棠和范成明两人胡闹,而是关中本就情况复杂。

每回南衙出兵剿匪遭弹劾,也不全是自身骄兵悍将、骚扰地方的缘故。

清晨,段晓棠领左厢军一千人出营,后续慢慢轮换,争取让全军都能攒一点经验。

根据各方打探来的情报,经过年年岁岁孜孜不倦的打击,关中没有养出超大型的匪寨。人多反倒是添乱。

祝明月等人早早等在路边,挥手送别。心中万般忧虑,也只能安慰自己,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战事,剿匪也不是第一次,手到擒来。

早有精明的商人派人等在城门口,他们地位可能收到出兵剿匪的消息,但具体的剿匪路线和策略就不能打听了。

知道大致计划的,除了参与剿匪的将官,就是韩腾和吴岭父子。

一接到段晓棠率军离京的消息,早有准备的东家和掌柜们,立刻招呼上筹备已久的商队,赶快出发。

原本出门还要看个好日子,但南衙出兵一定是良辰吉日。

时间就是金钱。

连祝明月都准备了两支商队,分别由高德生娄禀领头,去往各处关隘交易。

此时不知多少人捶胸顿足,为何段晓棠不连河洛之地一块管了,不然这条世界上最繁华的道路,还能更繁华几分。

殊不知哪怕段晓棠不出关,但关中忽然活跃起来的商业交易,也会带动周边商队。

比如洛阳方向的出动商队越多,联合在一起,一般的土匪不敢下手。

世间事皆是如此,不是西风压了东风,就是东风压了西风。

祝明月转身道:“去万福鸿。”近来许多商家来洽谈租约。

虽说租约苛刻,但架不住钱途实在广阔,或者说祝明月画的饼实在太大,普通人哪能经得住诱惑。

她交付的是“精装房”,窗明几净,看着就舒坦,商户只要准备好简单的陈设和货物,就能直接开门营业。

若是庶务繁杂,也可以在办公区找周木匠,将全套家具包了。

只要出得起钱,祝明月连货源都能帮忙解决。

林婉婉关切道:“铺子订出去多少?”

祝明月:“底铺有七成,二楼只有两间。”

林婉婉出个馊主意,“要不将花想容挪到二楼?”

花想容的营业性质,本就不需要临街。

祝明月反问道:“凭什么?”

自家产业,能赚大钱的现金牛,为何要退一步挪到不好的地段去,就为了多收几个租金?

林婉婉知机,肯定哪里想窄了。问道:“何时开业?”

祝明月:“通知各个商户,九月初集体试营业。”

林婉婉:“那我到时候去玩。”

祝明月无奈道:“美女,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,你是东家。”

来,是你的义务。

林婉婉仿佛一只被掐住脖子的鹌鹑,“哦!”

在长安各项商事如火如荼开展时,元宏大终于在千呼万唤中回到长安。

到底是镇守一方的大将,据说元家的车队,光入城就耽搁好些时候。

旁人感慨元家家大业大,对有心人而言,对并州大营为何会闹出乱子,再多两分心知肚明。

幸好上半年内部的纷争没有影响边关的稳定。

不过元宏大对此并不在意,元家有爵之家,他明面上没犯大错,朝廷不会严厉处置,反而会为了维持并州大营的稳定,好生安置。

元宏大原本猜测皇帝会给他一个散职,平时在朝上打打瞌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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