卢自珍是个聪明人,自然不喜欢和蠢货打交道。

卢自珍两手空空地进入右武卫的帅帐,见吴越独坐上首,韩腾和薛曲分坐下首左右。

像极了三堂会审的架势。

卢自珍眉头微微一挑,这时候总不会是来审他的。

那就是拉拢了!

薛曲笑意盈盈道:“恭喜自珍兄晋封郡公。”

杜松能因为元宏大一事强行提拔为大将军,出大力的卢自珍自然忘不了。

抓一个国公晋封国公,天底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。

打出灭国之战的将领,岂不是要封王?

晋为郡公,卢自珍也赚大发了。

毕竟他在这件事里,最大的付出就是活动了一下拳脚。

卢自珍坐在韩腾旁边,不急不缓道:“托元宏大的福。”

回头看周围同僚,暂时没发现能再为他的军功和爵位添砖加瓦之人。

几人寒暄一会,吴越切入正题,问道:“父王先前给卢大将军的方子,用得如何?”

常人一听方子,大多会自动联想到药方,但吴岭给的,却是一张不折不扣的食方。

卢自珍心里犯嘀咕,但打听到几个心腹卫营都是这般做,便也照做不误。

长安城内竞争激烈,左御卫晚入局,争抢不过几个先下场的,只能有一顿没一顿的吃着。

卢自珍实话实说,“施行数月,但具体是何用处,实在没看出来。”

韩腾淡然一笑,“那是一张预防军队营啸,助力夜袭的方子。”

韩腾的话语虽显夸张,却非空穴来风,字字句句皆有事实依据作作支撑。

一旦夜盲之症状得到缓解,军士夜能视物,就不会因为异常惊吓而应激杀人,才能支撑起一场场夜袭。

卢自珍向来玩世不恭的脸上,一反常态,变得异常凝重。

三人愕然发现,这位南衙著名的摆烂将军,一旦收起那张笑脸,身上竟不自觉地散发出一种令人心悸的杀气,仿佛战场上的猛兽,随时准备扑向猎物。

卢自珍正色道:“韩大将军何时开起玩笑了?”

营啸,是笼罩在每支军队头上的乌云。

若能解决,卢自珍简直不敢想,他上了战场,会有多“放浪”。

转念一想,右武卫的辉煌战绩,不就是一场又一场夜袭支撑起来的么。

薛曲解释道:“韩大将军虽有夸张,但有七成是经过证实的。”

语带深意,“不然自珍兄以为,左武卫的三千江南精锐是怎么来的?”

卢自珍呐呐道:“不是荣国公为他儿子……”

是啊,孙文宴就算要为孙安丰铺路,兵马也该交给右武卫。

平定杨胤之乱,右武卫损失不比左武卫,但也是损兵折将。

时人多将左右武卫混做一谈,但他们只是同样效忠吴岭,主事的人截然不同。

韩腾慢条斯理道:“荣国公比我们占便宜,江南大营有舟楫近河海,比我们城里城外搜罗内脏苋菜便宜多了。”

那时候吴岭“卖”的是缓解夜盲的方子,若包装成预防营啸,身价还能再上一个台阶。

卢自珍记忆力极佳,确认他手上那张方子,没有鱼虾等物。

也就是说,这份方子分南北不同版本。

卢自珍客套道:“多亏了王爷厚待左御卫。”

韩腾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,从袖中抽出两本文书,轻轻放在卢自珍面前,“拿去吧,这些或许能对你有所帮助。”

卢自珍疑惑问道:“这是何物?”

吴越:“父王曾言,南衙诸将中,若论心思细密、把握机遇之能,无人能及卢大将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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