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湛立于场边,默默为尉迟野鼓劲,当然是显示白家延揽人才的决心。

马上比试非同小可,担心万一收不住手造成无谓的损伤,所有参赛者都穿上了甲胄。

白勇达在旁边安慰,“二哥,你放心吧!八表哥穿的是家里最好的甲胄之一。”

白湛摇头,“我不担心这个,阿野的对手,有些棘手。”

因为身世缘故,薛留在南衙内外,有些名声。

能被段晓棠倚重,绝非泛泛之辈。

校场尘土飞扬,两匹雄壮的战马对立,如同两座移动的山岳,它们背上的主人,皆手持马槊,目光如炬,气氛凝重至极。

薛留身着一袭乌甲,在阳光散发微弱光芒,姿态稳健,每一动作都透露出深厚的底蕴章法。

眼神冷静而锐利,仿佛将战场上的每一寸空间都计算在内,每一招每一式都力求精准无误,直击要害。

尉迟野则是一身闪亮的银甲,犹如阳光下的猎豹,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野性与不羁。

他手中的马槊虽同样锋利,但挥舞之间却显得随心所欲,全无定式。

哨声响起,战斗骤然爆发。

薛留率先发难,他的马槊如同银色闪电,划破空气,直取尉迟野的要害。

尉迟野却似乎总能凭借着敏锐的直觉,在千钧一发之际避开攻击,甚至偶尔还能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反击,虽显粗犷,却威力惊人。

宁岩评价,“这小子虽然野路子出身,但确实是个难缠的对手。”

稍有不慎,满盘皆输。

两人的战斗,逐渐从技巧的比拼,转变为意志与直觉的较量。

薛留的章法严密,步步为营,但尉迟野那看似杂乱无章的攻势,却总能找到薛留防御的漏洞,给予意想不到的打击。

校场上,马蹄声、兵器交击声、以及观众的惊呼声交织在一起,形成了一曲激昂的战歌。

范成达举杯,眼中全是兴味的光芒,“有意思。”

同龄人中,薛留已是难得的天才,不曾想今日遇上对手。

杜松问道:“梁国公从何处发掘这一人才?”

宣布比赛开始时,可没有公布尉迟野的军职。

所以眼下只是一介白身。

白隽不由得失笑道:“唉,这是我家亲戚,八弟的内侄。”

关系铁,你们挖不走。

这就是地头蛇的威力,短时间扒拉出人才。

冯睿晋从尉迟野略显凌乱的马槊轨迹中看出了他的潜力,判断道:“可为一锋矢。”这人有上战场的资格,是个好苗子。

“但还需好生打磨。”

后半句才是重点。

锋芒毕露与内敛相辅相成,才是至臻之道。

决定了,待伤好了,就“点”这两个小将来喂招。

随着时间的推移,薛留的体力与注意力开始有所下降,而尉迟野则凭借着不屈的意志与过人的直觉,逐渐占据上风。

在一次激烈的交锋中,尉迟野凭借一次突如其来的反击,成功击中了薛留的马槊,使其偏离了原本的轨迹,紧接着顺势一槊挥出,正中薛留的护甲边缘,虽未造成重伤,但足以宣告这场战斗的胜负。

一次失利,不会让右武卫诸人对战场上同生共死的同袍本事产生怀疑,只能说这次真遇上对手了。

谁也没想到被寄予厚望的薛留会一轮游。

几个右武卫将官,将薛留从马上扶下来,带回自家营地。

吕元正沉吟道:“这人什么来路?”能不能捞到自家盘子里。

仿佛已经看到尉迟野未来在战场上大放异彩的身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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