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的正事,也就算完了。

吴越神色淡然地问道:“梁国公何时归来?”

白湛答道:“禀王爷,按照家父上次的书信,大约还需四五日。”

吴越微微颔首,这件事就算过了,复又看向下方的秦景,脸上露出一丝笑意,“听闻秦将军与令弟已至,本王心中甚感欣慰。”

姑且算近来唯一听到的好消息。

秦景闻声而起,出列拱手道:“末将多谢王爷的抬爱。”

吴越客气道:“想当初自东莱回师,秦将军之英勇,本王亲眼所见。荣国公亦是写信力荐,本王对将军明年的英勇充满期待。”

秦景再次拱手,坚定地说道:“末将定不负王爷的厚望。”

众人接下来再说些废话,但也说不了多久,因为王府不包他们的午食。

孙安丰站在门口回禀,“王爷,方才杨驸马遣人传信,道是长安候补官员明日将至。”

卢照心下奇怪,并州城里何时冒出一个杨驸马,遍数朝中,只有始平长公主吴华光的驸马姓杨。

何况虽然如今并州城内吴越一家独大,但地方候补官员,应该报到白隽那处才是。但白隽本人不在……

卢照抬头望去,只见屋内无论南衙还是并州大营的将官都齐齐垮脸。想来内情颇深……

白湛现在只希望他爹和叔在外头多浪荡几日,哪怕吹些冷风也不妨事,千万别回来接这个烫手山芋。

吴越的兴致全被败坏了,抬手打发众人,宣布这场没有营养的座谈会就此结束。

“你们回去的吧,其他的我来处置。”

又补充道:“白二公子留步。”

白湛脸上的表情仿佛即将逃出生天,又被人抓住命运的后脖颈,一脸的晦气。

当然这不是对吴越的。

其他可以不管,但地方候补官员白家不能不理,白隽不在,可不得他这个做儿子的顶上吗?

将官们三三两两说话,出现得最多的两个词就是“晦气”和“倒霉”。

卢照先前远在齐州,后来又一路疾驰,消息自然不够灵通。又不似秦景沉得住气,瞅着一个空当向吕元正打探道:“吕将军,这是为何?能否指点一二,免得我们兄弟俩初来乍到犯了什么忌讳。”

吕元正扭头望一眼,长叹一口气,“回营让温六同你们说,他的消息最是灵通。”

另外嘱咐一句,“近来无事莫要出营,免得卷入是非中。”

大厅内,吴越询问道:“杨驸马可曾往别处报信?”

孙安丰摇了摇头,“没有。”

尤其吴岫那儿,杨开珺一个字都没有露。先不说能否防止消息泄露,但态度摆出来了。

杨开珺便是杨守礼的亲爹,吴华光那除了门第和皮囊外一无是处的驸马。

夫妻二人感情淡薄,但论起共同利益却是一条心。

最早从长安出发的队伍中,并没有杨开珺的名字,是后来吴华光上奏主动为驸马争来的这份差事。

原因不外如是,宗正寺既然已经卷进去了,就代表宗室内有人不安分。

无论吴岫是否清白,他的身份都意味着牵一发而动全身。

宗室内难有人辈分资历能压过他,这也是他能成为大宗正的原因。

既然比不过长,那就论亲。

皇子不能远行,吴华光只恨自己是女儿身不能出外,只能把废物丈夫推出来,到底是吴杲的亲妹夫。

至于为何不考虑杨守礼,用脚想也知道两人不能碰面。

吴华光倒不担心吴越,事实证明他是个为成大事压得住气的人。她更不放心被娇宠坏了的儿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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