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宝全还不知道他要去干什么吗。
“我跟你去。”
石玖礼说:“用不上那么多的人。”
石宝全说:“我在外面等着你。”
石玖礼只好答应石宝全一同前往。
官伢子见了石玖礼这次拦都没拦,“找我们柳师爷吧,我去通报。”
幸运的是这次石宝全也被放了进去。
柳师爷特今天倒是很精神,一点都没有犯迷糊,见到石玖礼就是一副笑脸。
“着急了吧,不用担心,案情我都跟县令老爷分析过了。”
石玖礼随手掏出几张银票放在了柳师爷的面前:“多谢柳师爷的照拂,这钱请您喝茶。”
柳师爷非常自然地就把钱塞到了他的袖口里面,“放心,谢谷兰我一定特殊关照。”
石玖礼说:“柳师爷,谢谷兰很冤,死的那三个人就好比去别人家偷狗,结果被人家的狗咬死了,这罪怎么能算到狗主人的身上呢。”
柳师爷说:“这是三条人命,不是一条,不能草草结案,你若是不服觉得有冤屈,你可以写个诉状,我让县令再重新看看卷宗,没准这案子就有了转机。”
石玖礼又从兜里掏出了一沓银票摆在了柳师爷的面前,“多谢柳师爷。”
柳师爷见过大方的,但是像石玖礼这样大方的不多见,这一沓子银票石玖礼拿的是眼睛不眨一下。
“柳师爷,这罪我能替谢谷兰顶了吗?”
石宝全抓着石玖礼的手臂说:“不行,你顶罪了,这个家怎么办。”
柳师爷说:“就是,顶罪不可能,说了不行就是不行,想都不想。”
柳师爷心里想的是,你若是顶罪了,谁来一次次给我送钱呀。
石玖礼说:“我能见见谢谷兰吗?”
柳师爷说:“还未审呢,着什么急,要按规矩走,人我给你照顾着就是了。”
石玖礼说:“那十几个偷蜂箱的人会怎么处置?”
“蜂箱毕竟不是什么贵重物品,所以关满十日,每人三十大板。”
石宝全说:“那也太轻了,若不是他们偷东西,这谢谷兰也不至于被害的被抓呀,都是他们的错。”
柳师爷说:“你们的心情我理解,这几个偷蜂贼,我一定让人多关照他们,不信过几日大板子的时候你们来看就是了。"
今日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见到谢谷兰,不过石玖礼现在着急回家写诉状,他觉得谢谷兰的案子一定会有转机。
出来县衙,石宝全和石玖礼坐上了马车。
石宝全说:“你刚才花了大把的银子,这柳师爷也没起什么作用呀?”
石玖礼说:“这钱不白花,肯定能起到作用。”
石玖礼坚信。
终于熬到了第十日。
全村的人都堵在衙门口看热闹,他们想看看这谢谷兰到底能有多惨,现在恨她的人可多了。
人群里面自然少不了石玖礼和石宝全。
谢谷兰手上带铁镣,脸和脖子脏兮兮的黑乎乎的,石玖礼和石宝全险些认不出这人来。
谢谷兰身上穿的还是她自己的衣服,黄色的那身衣裙,同样脏兮兮的,两个辫子毛燥燥的,一看就是好多天都没有梳头发了,谢谷兰一眼都没有往大堂外面看,只留给大家一个背影,那多如浩海的人,又几个是真心来看她的呢,她不去多想,她的命运今天就在此审判,她可能要承受所有的不公。
偷蜂箱的十几人还有谢谷兰,他们都跪在了大堂上,每个人都有机会为自己申辩,大家可以用口供的方式为自己辩解。
每个都振振有词,就连偷东西的都偷出了道理,谢谷兰更是挺直了腰杆子为自己辩护,她最怨,她什么都没做,这是飞来横祸,她要抓住这次机会。
县令听了大家的说辞以后,宣读了最后的审判结果。
谢谷兰的刑期被定为了六个月,偷蜂贼要归还蜂箱,每人三十大板。
谢谷兰终于松了一口气,因为大家在说自己的口供时,她怀疑那个县令根本没有认真去听,如此草率让她根本不相信有公平公正的存在。
虽然她冤枉得很,但是依然没处说理,这六个月终究胜过六年。
随后谢谷兰就被两个官伢子押回了大牢。
石宝全看着谢谷兰离开的背影说:“这谢谷兰怎么头也不回一下呀。”
他情急之下喊了一嗓子:“谢谷兰。”
可惜谢谷兰已经在大堂的西北角拐弯了。
尽管门口很吵,大家都喊怨喊不公,但是谢谷兰还是听见了石宝全的那一嗓子,时至今日,她谁也不想见,她在心里想,她该如何度过未来的六个月。
石宝全懊恼地怼了大堂门框一拳,“她也不回头看看。”
石玖礼清楚,这谢谷兰就是在怪他,不想见他。
大堂上跪着的那几个偷蜂贼。两两被拖出去受刑,官伢子下手特狠,这三十发板子下去,这人不残废也差不多了。
那屁股和腰上的血沾染了裤子,也染上了官伢子手里的大板。
他们龇牙咧嘴拼命求饶,直到最后哭天抢地晕过去,官伢子也没有手下留情,一桶凉水浇上去,昏迷的人被浇醒了继续打,一板子都没少打,一点都没有松劲,每一下都是使足了力气。
直到皮开肉绽,直到三十下完成,这人才会被同样哭的死去活来的家人给抬回去。
石玖礼和石宝全是看到最后才走的,也是最后才到家的。
刚到村口,石玖礼就看见他们家的门口围着一群人。
石宝全说:“给脸不要,又来干什么,玖礼,你去工厂里面躲躲,我去把人给打发了。”
石玖礼说:“我不躲,我行得端做的正,我什么也不怕,我石玖礼还不至于让这些人给我欺负住。”
石宝全说:“我不是怕你惹气嘛。”
石玖礼说:“惹气,我现在气都喘不过来,比死都难受。”
下了马车石玖礼大步流星地走到家里的大门口。
“堵我们家的门口做什么呀?闹事是吗?”石玖礼是第一次和大家说话这么不客气。
一个人叫嚷着说:“杀人偿命,谢谷兰的蜂子也有你的一半,这事和你脱不开关系。”
“对,石玖礼你得给我们偿命,你和谢谷兰是一家的。”
石玖礼说:“我也想这事扯上关系,可是谁能证明蜂子是我石玖礼养的,谁能证明我和谢谷兰是一家的,想要偿命你们去找石有贵的爹娘去,他们不是有婚书嘛,婚书那东西,我石玖礼可不趁,你们最好有多远给我滚多远,我这里不欢迎你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