谭牧之终究是没赶上那天的飞机。
也有收获,他和骆子谦倒是把架吵明白了。
骆子谦嘲他“势利狗”,提前打探好了宋家的走向,梁家的富贵,高调想进军宋门女婿,打通前途的任督二脉。
宋轻羽完全就是助他攀升的棋子,脸皮厚才伪装成感情,一个字:滚。
谭牧之则贬他“门外汉”,人在鲁城地界,也想分皇城一杯羹?以为自己鞭有多长?那也只配鞭长莫及四个大字。眼光够高,却是会空想的井底之蛙罢了。三个字:滚回去。
不欢而散。
骆子谦打了个车,直接去了京干医院。
绿树阴浓,环境清幽。
井然有序的泊车处,停着几辆清一色京字牌照的红旗轿车,车尾几个特殊字符的牌照,低调昭示着它的不凡地位。
骆子谦赶过去的时间刚好。
车旁两个白衣黑裤的男人,刚从车上下来不久,各自手拿白色花束。
宋轻臣拿的马蹄莲,迟尉则是香石竹。
秘书祁宴和迟尉的助理紧随其后,各自手里拎着滋补佳品。
宋轻臣只瞥了眼走过来的骆子谦,淡淡一句:“准点飞的?”
“一个人迫降了。”骆子谦忍不住勾唇。
宋轻臣眼睛动了动,看清了骆子谦脸上隐约的解气爽感,也忍不住很轻的笑了下:
“你那把沾了砒霜的嘴,没让人毒发吧?”
笑容很快收敛。毕竟来看病人的,哪能笑呢?
“我也被喂毒了,好在,我早就百毒不侵了,他可能得翻几天白眼。”
“那走吧。”宋轻臣薄唇紧抿,率先往住院部走。
盛妘是转院过来的。
当晚,盛老在京城夜色里走动了一番。
谁也不知道那晚上发生了什么。
次日清晨,捡回一条命的盛妘,被秘密转到京干医院的特护病房。
而盛老也突然变得缄默。
不再盛气凌人的追究谁把盛妘带走,又是谁制造了那起高仿当年盛妘撞人的车祸。
他咬牙切齿选择了私了。
小辈遭遇横祸,大族的掌权者,会选择派出同辈的家族代表去探望。
所以,他们捧着花,带着肃穆的表情,来了。
病房并没有想象中安静,有女子中气不足的厉声,话却骂的难听。
迟尉皱眉,把花往宋轻臣怀里一递,蔫笑:“派你当代表?他见了你,骂的痛快,正好泄泄火。”
“好。”男人扯过花便走。
迟尉怒甩一句“艹”,瞥了眼事不关己的骆子谦:“老宋不让我们做人,快跟上,看他好戏去。”
说不去只是气话,迟尉最擅长面子工程。
更何况,研讨会是迟老分管的事。而人,又是在应酬期间出的事。
而那位怀了盛景孩子的沪上千金方旖,在盛妘出事的当晚,突然也不知了去向。
盛景在当晚联系过她多次,电话始终无法接通。
宋轻臣几人进到病房。盛老不在,只有盛景陪着盛夫人。
寒暄的时候,病床上一直把头埋在被子里的盛妘,突然露出脸。
有纱布不规则缠绕伤口,露出的那双眼睛带了怨毒。
盛妘原本骄纵跋扈的性子,突然显得平静,只偏头,眼盯宋轻臣,笑的阴鸷:
“脸毁了,腿没了,可该有这报应的,还画着人皮祸害人间。
宋轻臣,如果我说,那晚,那个穿着一身烟雨蓝套裙的女鬼黎嫚,故意把我引诱进那间休息室,你信吗?”
盛夫人慌神去阻拦,却见宋轻臣微笑:
“祁秘书,盛小姐心有疑惑,正好当解个闷儿,你来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