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轻臣轻摇了摇头,突然半蹲下身子:“上来吧。”

“你不必这样。”

“颐和安缦,那时可以背你,现在,你更该骑在我身上,理直气壮。”

宋轻臣话语犀利的不留情分,且一针见血,带了激怒黎嫚的火药味。

她毫不犹豫的跳上了那宽厚的背,甩那肩膀一巴掌:“姓宋的,出发。”

那属于两人的破冰之行,男人第一次把她的症结主动试着解开。

他说:“如果职位成了钳制我的理由,那也太小看了宋家的地位,和梁家的人脉。我只是需要蛰伏一段时间,不给刚进京的父亲添麻烦,也多在地方锻炼下自己。时机成熟了,咱就回北京的家,嗯?

黎嫚,告诉你这些,是劝你别把自己看太重,以为你一人就能成绊我前程的绊脚石?你尽管开花,为我锦上添花就好。”

黎嫚很认真的听着他的话,没人看见的地方,重重的点了头。

这是宋轻臣第一次把爱情和个人的规划,给她透露了冰山一角。

而在黎嫚的思维里,有一点,听起来很自作多情,她却必须要确认。

对她来说,那很重要。

“宋轻臣,你选择来西南,告诉我实话,有没有那么一丁点的因素,是……因为我?”

男人一直没有回答她。

直到把她送回家,看着那张阴晴不定的小脸蛋,他捏着那脸颊软肉,温声:

“不止一丁点。”

“嗯。”踏实了。

“去睡吧,黎嫚,晚安。”

深邃如海的眼睛,在那抹樱花样的唇瓣上盯了一瞬,他果断转身,高大身影,消失了茫茫夜色……

他说过:我有足够的耐心等你。

夏季的西南很是湿热,经常赶上阴雨绵绵的天。

北方姑娘黎嫚,有时,望着天上阴霾,也会怀念北方酷热却爽气的天。

中学放暑假的当晚,细雨蒙蒙的夜,黑色的红旗车子,冒雨而来。

穿着凉拖的黎嫚,没带伞,穿了乳白色吊带长裙,兴冲冲跑了出去。

宋轻臣从车上下来,双手掐住细腰,就把不足百斤的黎嫚原地拎了起来:

“看不见下雨?傻脑筋。”

“你喝酒了?”她捂着鼻子:“我煮了汤,尝一尝?”

宋轻臣抱着人进了屋子,低头看到一侧滑落的肩带。

冰肌玉骨露出来,细雨打湿了衣服方圆。

“想尝点不一样的。”男人抱着她往前走,一手顺扯着衬衫的纽扣。

两人相处月余,似乎存了某种默契,还保持在牵手拥抱的领域。

宋轻臣从未在黎嫚这里留宿,无论多晚都要回到安市中心。

而黎嫚也从未踏出过小镇半步,日常的生活,就是家和学校的两点一线。

宋轻臣是正坛的人,而黎嫚在华新社和正界打了半年交道,两人对道上的某些规则,自动保持默契。

这次宋轻臣突然造访,又带了些反常的占有欲,很难不让黎嫚多心。

“有事的话,先说才让。”

她躺在沙发上,用力推着上方的人,顺势扯过沙发上的毯子,遮住碎了的裙边。

“明天,和我回趟京城。”

黎嫚眼睛眨了眨:“是……可以假期后,回京大吗?”

“不是。”宋轻臣眼中闪过抹复杂,身子忽然坐起来,摸过茶几上的烟。

黎嫚给点上火,看男人侧脸如峰,烟火缭绕间,眸色淡淡:

“迟家小公子的百日刚过,你陪我过去看看。”

“时间真快,原来,迟董的孩子,都生出来这么久了。真难想象,像他那样傲慢无礼的男人,动辄一副臭脸,真要当了爹,会是什么样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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