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胭脂水粉店出来,沈岁安就跟青萝说:“你好好跟夏娘子学习,除了学习怎么当掌柜,还要学会如何跟客人打交道。”

“店名也要重新再想一个,以后要把我们的胭脂水粉做得独家仅有,别人提起胭脂的时候,就会想到我们的店铺。”

“我有几张胭脂的配方,我会让人先尝试做出来,若是成功了,你到时候拿到店里卖。”

青萝默默地记住沈岁安的话,只是听到最后,连她都有些疑惑。

“少奶奶,您是不是是觉得夏娘子不可信任?”青萝低声问。

沈岁安:“不是,只不过我更加看重你,青萝,你才是我的左膀右臂,你必须要支棱起来,以后才能在外面为我做更多的事。”

夏娘子是母亲的陪房,沈岁安相信她的忠诚,但以后她要做更多的事时,她会更倾向相信从小在身边伺候她的青萝。

青萝压抑着情绪:“少奶奶,奴婢一定会好好学习的。”

沈岁安心中有更大的宏图,只靠青萝自然是不够的。

她还需要培养更多的心腹为她办事。

特别是在一年之后朝廷允许海运特营,她要跟白家抢这个特营权。

那她首先就得有能够与白家抗衡的财力。

她的嫁妆是丰厚,但是跟白家相比,九牛一毛啊。

还是要想办法让财能生财。

沈岁安闭眸靠着软枕,她在回想着可能被她忽略的机遇。

“少奶奶,到了。”

石青的声音从外面传来。

“这处小院是关姨娘置下的,给邓娘子一家可以住。”

邓娘子再嫁的男人只是个普通男子,听说是以前邓娘子的邻居,如今在酒楼里当厨师。

石青上前去敲门,很快就有门房出来开门。

一见到石青等人的装扮似是贵人,这才没有开口赶人。

“你们找谁?”

石青:“我们家少奶奶来找邓娘子,还请通报一声。”

小厮:“你们找错地方了吧,我们家主子姓宋,还不曾娶亲,家里没有女主人。”

“……”石青愣了一下,他往后退两步。

又仔细看了一遍,是这里啊!

这小院还是他找的,后来才通过关姨娘的手送给邓娘子的。

虽然有两年没来过,但他不可能会认错。

“你们家主子何时搬来这个院子的?”马车里传出沈岁安的声音。

小厮:“我们是一年前就在这儿住的,这院子是我们郎君买下的,你们要找的人,许是以前的主人。”

“打扰了。”石青点了点头。

他来到马车旁边,“少奶奶,邓娘子可能把院子卖了。”

“去打听,邓娘子如今搬去哪里。”沈岁安低声说。

刚才那个小厮说了,他的主人搬到这个小院子已经一年,可关姨娘从来没提过。

关姨娘不是每个月都要送银子给邓娘子吗?

她为何不提这件事。

石青低声应是,他因为今日的疏忽有些愧疚。

好在周围邻里有认识邓娘子的,知道他们一家搬去了城西的集巷。

“集巷?”沈岁安有些诧异。

她虽然没去过,却知道集巷是什么地方。

是京中最鱼龙混杂的地方,住的都是贫穷困苦的底层百姓。

邓娘子怎么会搬去了那里。

“去看看。”沈岁安皱眉下令。

石青:“少奶奶,集巷那地方乌烟瘴气,您是金贵之躯,怎能去那种地方。”

“既然乌烟瘴气,更要去看看邓娘子为何会搬去那里。”

“是。”石青只好带着沈岁安前往集巷。

集巷的房屋密集矮小,一排排的矮房,连绵不绝,遮天蔽日。

道路两边偶尔还能看见无家可归的流民。

有的巷子里,还有人摆着地摊,正在极力地吆喝着。

各种声音汇聚在一起,听起来格外杂乱。

沈岁安的马车出现在窄小的巷子里,立刻就引来不少目光。

“少奶奶,小的看到邓娘子了。”

在一处窄小的平房前,邓娘子正在煮药,她穿着粗布衣裳,鬓角的头发已经有些发白。

她还不到三十岁。

“邓娘子,你怎么搬到这个地方来了?”石青惊讶地问。

邓娘子抬起头看向石青,那是一张蜡黄苍白的脸庞,是常年劳累和吃不好造成的。

她终于认出石青,脸色微变,端起药炉就要回屋关上门。

“邓娘子,我们大少奶奶来看你。”石青连忙叫住她,“你是不是有苦衷,可以跟少奶奶说的。”

邓娘子冷笑:“不必惺惺作态,送的院子还能收回去,对外装出情深义重的模样,不就是因为位高权重,看准我们位卑言轻不敢说实话么。”

“我都躲到这儿来了,你们还想如何,是要杀人灭口吗?”

沈岁安皱眉:“是关月跟你说,要收回院子的?”

邓娘子看了过去,只见马车里走出一位明妍动人的年轻女子,肌肤白得像她见过的白玉。

明眸善睐,艳光炽盛。

陆渊那个恶鬼居然娶了这么漂亮的姑娘。

沈岁安已经来到邓娘子的面前,微微笑着,“邓娘子,郎君从来没有收回你们住的院子,既是郎君买给你们女儿的,那自然就是你们的。”

“就是,邓娘子,你别误会了。”石青忙说。

邓娘子狐疑地打量沈岁安,“那你现在是想说什么?”

“听关姨娘说,令媛生病了,我代替夫君来看望她,去看过大夫了吗?”沈岁安问。

“大夫开了药,我们买不起……”邓娘子窘迫地撇开脸。

沈岁安:“石青,去请周大夫过来。邓娘子,我觉得你对郎君有误会,我们坐下好好聊聊。”

邓娘子愣了愣,看着石青转身就离开了。

她蹙眉:“我不愿跟你们再有任何瓜葛。”

“关姨娘知道你们搬到这儿吗?”沈岁安问。

“她已经被你的丈夫强迫纳为妾室,我不想连累她,没有跟她说搬到这里。”邓娘子说。

沈岁安眸色微沉。

强迫纳她为妾室?关姨娘可真为自己长脸。

“那这次关姨娘是怎么知道你的女儿生病了?”沈岁安问。

邓娘子:“我实在拿不出银子,只好偷偷去找她。”

没想到关月日子也艰难,根本拿不出多少银子给她。

听说还要被刚进门的少奶奶苛刻对待。

岂不是就是眼前这个生得盛极美极的女子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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