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衍琛那双黑漆漆的眸子在听到我这句话以后，就像瞳孔里绽放出绚烂的烟花，瞬间亮了起来。
“真的？”
可我看到他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却有些心疼。
从前我对陆时晏掏心挖肺的爱他不屑一顾，只因为从小到大他是陆家最受器重的长孙，老爷子一开始将陆家的希望放在了他身上。
我和他青梅竹马，感情生活为人称道。
他从出生就顺风顺水，想要什么都唾手可得。
陆衍琛和他相反，他之所以会有这么孤僻冷漠的性子，是因为从未得到。
就连对我的爱他也一直隐忍着。
哪怕他现在已经是身价亿万的商界大佬，在外面大家都得看他的脸色。
但他的内心其实是很空虚的。
我对他说的一句喜欢对他来说分量很重，重到让他患得患失，不敢相信。
我抱着他的手更加用力，“嗯，真的，我喜欢阿衍。”
他一点点收紧了环在我腰身的力道，郑重其事承诺：“菀菀，我没有和女孩子相处的经验，如果以后我哪里做的不好，你一定要告诉我，或许我不是最好的那个，但我一定会是对你最好的那个。”
听到小心翼翼承诺的男人，我心都酥了，我轻轻蹭了蹭他，“不管什么方面，阿衍都是最好的。”
经过昨天的交心，我们之间最后一丝阻碍也没有了。
在我们的小天地里待了半天，我接到了佣人的电话。
“小姐，你快过来看看吧，姜小姐在太太这里发疯，拦都拦不住。”
我拧着眉头挂了电话，姜栀这个不知死活的玩意儿。
妈妈最近本来身体就不太舒服，她还要去大吵大闹。
我赶紧驱车到了妈妈家里。
刚进门就听到一阵乱砸的声音，还伴随着姜栀的破口大骂。
“你这个狐狸精，抢走了我爸，还让我爸不管我，我过不上好日子，那你们也别想过好日子。”
我不知道这玩意儿究竟是靠着什么才长到今天这么大的。
显然她的脑子里装的全是水。
如果我是她遇上这样的情况，一定是示弱让姜擎怜惜，她倒好，前脚出狱，后脚就开始发疯了。
我不慌不忙拿出手机拍了一段视频发给姜擎，让他看看他的好女儿在私底下是个什么样子。
做完这一切，我踏入满是狼藉的客厅。
好在陆衍琛提前给妈妈留了两个保镖，所以姜栀骂归骂，被佣人和保镖挡在外面。
妈妈脸色苍白，显然是身体本来就不舒服，又被姜栀给吵得头疼不已。
“砸，继续砸，砸完我看你拿什么赔！”
我冷冷开口，心里骂着姜栀这个蠢货，她闹到最后的结局要么是被姜擎彻底踢出局，要她能闹到姜擎和我妈离婚，我才佩服她的好手段。
一见我过来，姜栀满脸怒意，“姜湾湾，你这个贱人，我也是爸的女儿，你怎么能这么对待我？”
来时我就听说了姜栀的近况，她们母女被赶出家门以后就去了酒店。
目前她们手上只有四万的流动资金，要是普通人找个小区租个房，还绰绰有余。
可她们过惯了大手大脚的日子，姜栀怎么可能甘心。
她不甘心的办法就是来砸妈妈的家。
我双手环胸，任由保镖将她隔开，“姜栀，你别忘了不是我，恐怕你牢底都要坐穿，看来是这些年的好日子让你忘记了自己的身份，你妈一个小三，该不会被外人恭维叫了几句姜太太，她就真的以为自己是姜太太了？你好好看看，真正的姜太太是我妈，而你说白了就是一个野种，一个野种跑正室家里耀武扬威，真是倒反天罡！”
野种两个字狠狠刺伤了姜栀的耳膜，她可是一直都拿自己当正室长女的，岂料被我戳穿了身份恼羞成怒。
“你才是这个贱女人生的野种，要不是这个贱女人拖着不肯离婚，我爸早就娶了我妈，哪由得你们在姜家作威作福。”
没等我开口，姜擎暴怒的声音响起：“你叫谁野种？”
姜栀这个蠢货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，她这么做只是想要见到姜擎而已。
见姜擎终于愿意见她，她赶紧迎了上来。
“爸！你终于来了，你知不知道这两天我和我妈过的日子有多惨，我们……”
“啪！”
迎接她的是姜擎的一巴掌，当场就将她打懵了。
“爸，你打我。”
姜擎怒目圆睁，“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？谁给你的胆子来这里闹？”
姜栀小脑的容量还不足以让她发现，很多事情早就在悄无声息中变了，她还天真以为姜擎是那个不管她做什么都会包容的父亲。
丝毫不知道偏向她们二十年的天平早就倒向了我们，哪怕时间短暂，也足够我要她们母女两好看了。
姜擎如今唯一念着的就是这个女儿的情分。
她非得要将所有情分作践干净了。
“爸，你是不是不要我和我妈了？”姜栀哭着问道。
我可不会给她用苦肉计的机会，上前一步开口：“爸，既然今天大家都在这，你就表个态吧，究竟谁是野种，谁才是你的夫人，要是你选择她们，我没有二话，就当我没有这个父亲，我妈也没有你这个丈夫。”
见我也生气了，姜擎赶紧软了声音：“湾湾，你这话说的，姜太太只有你母亲一人。”
我就是要逼他做选择，划分界限。
“那她冲到我们家里乱砸，你觉得应该怎么办？要不我报警吧？”
一听说我报警，姜擎脸色骤变，“湾湾，不至于，她刚才从警局回来，这样，只要不报警，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。”
我等的就是这句话，“好，那你可不要心疼。”
姜栀对上我嘴角牵起的笑容，这才开始后怕，“我，我先走了。”
保镖立马拦住了她，我缓缓靠近她，“走？你还真拿我家当超市，想来就来想走，你不是很喜欢砸东西吗？很好。”
我随手一指，“将这些碎片清扫出来倒外面，至于你，给我跪到上面去。”
姜栀看着那玻璃以及瓷器的碎片，“你，你说什么？”
“我说，让你跪！跪到我满意为止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