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欣然可是县委书记,她在县城医院看病,谁还敢刁难她?
钟德兴说完,带着于欣然又要走。
老头又追上来,将他们拦住。“我话还没说完呢,你们怎么就走了?”
“你还想说什么?”钟德兴耐住性子问道。
“是这么回事!”老头说。“我妹妹是县医院的副院长,待会儿,你们看病过程中,要是遇到什么麻烦,可以给我妹妹打电话。”
说完,老头塞给钟德兴一张名片,名片的主人正是他妹妹。
钟德兴收好名片说。“既然,你妹妹是副院长,她怎么不杀一杀医院医生收红包的歪风邪气?”
老头深深的叹息了一声说。“哪里有你们想的这么容易?这又不是个别现象,而是整体现象!我妹妹是副院长没错,但她自己一个人怎么能跟整个医院对抗?事实上,我妹妹的医术很高明,要不是受到打压,早就当上院长了!”
钟德兴听了,不由得暗暗感慨了一下。不管什么单位,争权夺力的现象都存在。
这种现象根深蒂固,不容易改变和杜绝,只能引导他们向良性方向发展。
钟德兴收好名片,带着于欣然走进县医院,来到急诊室。
身为县委书记,于欣然平时没少出入公共场合,为了不被人认出,她身上随时准备着墨镜和口罩,还有帽子。只要戴上墨镜、口罩和帽子,就不会被人认出。
不过,现在是深夜,考虑到医院深夜没什么人,于欣然就没有戴墨镜、口罩和帽子。
于欣然原以为,县医院的医护人员会很快认出她,却不料,县医院的医护人员平时根本就没怎么关心政治,他们一心只忙于工作。
从挂号到看病,根本没人认出她。
给于欣然看病的是一名中年男子,50岁左右,脸上长着一副络腮胡,身材矮胖。
钟德兴和于欣然走进他的办公室,他在埋头写东西,完全把他们当成空气。
钟德兴和于欣然起初以为,络腮胡正在忙他的业务,就没有打断他,一直愣愣的站着等待。
然而,等了好久,络腮胡仍然把他们当成空气。
钟德兴终于忍耐不住了,轻咳了一声说。“医生,我们来看病的!”
络腮胡这才停下笔,抬起头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,问道:“什么情况?”然后又埋头写东西。
钟德兴火一下就上来了,他偷偷摸出手机,打开了录像功能,对着络腮胡偷拍。
“我朋友屁股被玻璃渣子划伤了!”钟德兴忍着怒火说。
络腮胡却仍然无动于衷,埋头写东西,对钟德兴的话充耳不闻。
钟德兴火更大了,这里是医生办公室,又不是学习室。
医生坐在这里就该是给人看病,而不是搞学术研究,更何况还是急诊。
络腮胡如此态度明显违反规定!
“医生,你这是干啥呢?我朋友是来看病的,不是来看你写东西的!”钟德兴提醒道。
“我写东西咋滴了?”络腮胡放下笔,抬起头冷冷的看着钟德兴。“既然你是来看病的,你就应该懂规矩!”
“懂规矩?”钟德兴皱了皱眉头。“懂什么规矩?你是医生,我朋友是病人,而且,看的还是急诊,我们进来了,你就应该马上给我们看病。可你一直埋头写东西,你到底几个意思?你明白救死扶伤这个词语的含义吗?病人既然来了,你就应该抓紧时间给病人看病,解除他的痛苦。你多拖延一分钟,病人就痛苦一分钟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