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耀堂嫉妒地哼了一声:“我小曼明明那么优秀,国家奖第一名,上半年去省里干了大事,结果连个副主任都没捞上!”
许德贵劝他:“别急,我看谢总工的意思,这事儿肯定不能就这样算了。”
顾耀堂骂骂咧咧:“两个王八蛋!”
顾耀堂用实力证明了自己的传说不只是传说。
从第二天开始,他每天下午都要拿着喇叭蹲在闫主任家楼下,很真诚地请教闫家的女同胞们怎么当个贤妻,怎么伺候男人。
闫主任气得要揍他,他拎着喇叭就跑,满院子播放闫家女同胞有多贤惠,同时顺带说明闫主任配不上闫太太。
闫太太多贤惠啊,偏偏闫主任是个碎嘴子。
请教完闫家人,他回家教女儿。站在女儿家门口,用喇叭一样一样的喊。
“小曼,云舟回来了,快给他拿拖鞋。”
“小曼,孩子摔了,你快来哄哄。”
“小曼,既然不上班,给你婆婆做双鞋。”
……
顾小曼但凡慢一点就要挨骂。
“你这个不贤惠的东西,你看看人家闫太太,人家晚上还给她男人洗澡!
云舟比那闫主任强了一万倍,就因为你不贤惠,现在被闫猴子背地里说闲话。
不怪胡厂长不让你当副主任,你连你男人都伺候不好,你能伺候好领导?”
……
他那大喇叭喊得满院子都听到了,顾小曼这几天不上班,从早到晚都在挨骂。
不光她挨骂,闫主任也被骂,胡厂长被阴阳,谢云舟被同情,只有闫太太被夸赞。
闫太太在家里哭了一场又一场,谁乐意被他个烂赌鬼夸奖啊。
而且他满口胡说,今天说闫太太给闫主任洗澡,明天说闫太太给闫主任穿裤衩子。
……
“你个不贤惠的东西,不指望你给云舟洗澡穿裤衩子,你好歹一天要做三顿饭吧,你好歹说话声音小点吧……”
……
胡厂一直没露面,去总厂开过会后去外地出差,而且他是一个人来这边工作,他老婆不在龙湖。
只有闫主任一个人顶着顾耀堂的骂。
这样骂了四天,闫主任请假带着老婆回老家。
第五天,胡厂终于回来了,一回来就把谢云舟叫去他办公室单独说话。
“云舟,你这是跟叔离心了啊?”胡厂长看起来很悲痛的样子。
谢云舟笑着起身给他点烟:“胡叔,我老丈人几十年都是这个脾气,不会因为我改变的。
而且这几天我日子过得还不错,顾工这几天可贤惠了,说要跟闫主任家的婶子学习呢。”
胡厂长笑了一声:“你日子是好过,闫主任日子可难过了。”
谢云舟哈哈笑两声:“那没事,我老丈人骂不了几天的。回头我告诉闫主任,左耳朵进右耳朵出。
我屋里人每天挨骂是最多的,她都不生气。”
胡厂长算是看明白了,这贼小子 一点不像表面那么老实木讷。他在后头坐镇,先放她老婆出来哭,再放他老丈人出来骂。
一个母老虎,一个滚刀肉。
胡厂长假装不知道顾耀堂每天都在阴阳怪气拐弯骂他,仍旧笑眯眯的:“云舟啊,我仔细想了想,这每家都不一样,你屋里人本来就不是普通女子,我不该用世俗的眼光去看她。”
谢云舟叹了口气:“胡叔,不瞒你说,我老丈人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,是他想到了伤心事。
他年轻的时候虽然不顾家,但我岳母是个顶顶贤惠的女人。那时候我老丈人家有贤妻,儿女双全,日子也不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