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美说没钱,双方吵了起来。

“没钱?我爸工资那么高?钱都哪里去了?被你搬回娘家去了?”

陈美的声音很尖:“搬哪里去了你不知道?你上班挣了几个钱?你吃穿什么标准?不是你爸补贴你,你喝西北风去吧!

可怜我们娘儿两个在新安,自己做自己吃,你爸的钱从来不过我们的手,你还来问我要钱,我倒要问问你,你爸养了你二十多年,你关心过他的身体没?”

“那是我们爷儿两个的事情,跟你有什么关系?我爸刚死,别让我说出难听的话来!我爸的钱为什么不过你的手,你问问你自己啊,你做了什么亏心事!”

“我做什么亏心事,我活的好好的呢,做了亏心事的才死的早!”

贾云长爹妈都不长寿,陈美这话捅了马蜂窝,他立刻跳起来就要打陈美。

陈美的娘家人今天也来了,当然不会让他打到。

双方差点混战起来。

谢云舟一直旁观,最后被贾云长拉进战局:“云舟哥,你说,我爸辛苦这么多年,怎么可能什么都没留下!”

谢云舟慢悠悠道:“云长,我听说你每个月问贾叔要三百块钱?”

贾云长有些支支吾吾:“我快要结婚了,自然开销大些。”

谢云舟没有反驳他这个问题,转而问陈美:“婶子,你一年买衣服买首饰,你的工资肯定是不够的吧?”

陈美哼一声:“老贾对他儿子大方,对我可小气的很。”

谢云舟嗯一声:“贾叔就那点工资,云长要,你也要,还要养少阳,亲朋好友人情礼节,你们说还能剩下多少?”

双方都不说话了。

谢云舟看向贾云长:“云长,贾叔刚去,你是成年的长子,趁着这个当口,你不赶紧去把他留下的人情关系走起来,跟后母争那几个零花钱,这是你的出息?”

贾云长再次支吾起来:“我是怕她带着弟弟改嫁。”

谢云舟瞥他一眼:“贾叔一辈子没上过什么学,能到今天的地步,靠得都是他自己。你靠了贾叔这么多年,以后的路得你自己去走,而不是跟妇人争嘴。”

贾云长不再说话。

谢云舟又看向陈美:“你跟了贾叔,这几年穿金戴银、人前显贵,贾叔刚去,云长比你年龄小,他要是不懂事,你拿出后母的身份说他几句也没什么。

他要钱,你就把贾叔葬礼的礼金全给他就是,算你这个后母对他的疼爱,贾叔知道了也能含笑九泉。

你把钱都给他,如果后面日子过不下去了,看在以前你和小曼在一起上班的情分,我借你钱买米买油。”

谢云舟这样一说,贾云长被架了起来,也没敢再逼着后妈要钱。

陈美立刻捂脸痛哭:“前一阵子我去省局,我还劝他,血压高不能吃食堂的饭菜。我还说等我去了之后每天做饭给他吃,他说他腿疼,我说给他弄点膏药敷一敷。

谁知道他这么快就去了啊,一句话没留给我啊!”

年幼的贾少阳见母亲哭,他也跟着哭。

很多宾客看着这一幕,都唏嘘不已。

贾云长闭嘴,没有再提钱。

等到最后,陈美和贾云长一起把礼金二一添作五分掉,贾文韬和原配葬在一起。

等所有宾客都离开,谢云舟仍然坐在那里没动。

陈美拖着疲惫的身躯慢慢走了过来。

谢云舟看着手里的水杯,没说话。

陈美主动开口:“云舟,谢谢你今日帮我。”

谢云舟冷声道:“陈美,我很佩服你当年的决绝和果断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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