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道今晚皇宫有宴会,姜元夕特意让春枝给她打扮一番。

粉嫩的衣裙,背了个兔子包包,出现在院子的瞬间,就吸引丫鬟们的注意。

“小姐好可爱。”

有几个小丫鬟捂着嘴小声尖叫。

自从元夕出生,春枝春桃便时常给元夕打扮。

陈心婉自然愿意看到女儿乖乖巧巧的模样。

只是,随着元夕长大,这性子越来越跳脱。

这让陈心婉不免想起贤王未过门的未婚妻,如若不是圣上赐婚,放眼整个御风,恐怕没人敢娶。

陈心婉不断在心里安慰自己,就算嫁不出去也没事。

如今姜家今非昔比,这些钱给元夕养老不成问题。

有四个哥哥护着,就让元夕开开心心,无忧无虑的长大。

九年殿。

不少朝臣先一步到了。

礼部负责这次设宴的宴请。

瞧见姜家人进来,众人纷纷拱手行礼。

“见过姜大人。”

姜丰远笑着拱手。

“将军此次攻占匈奴半壁江山,实在让人钦佩。”说话的是户部侍郎廖正松。

姜丰远笑着回应,“哪里哪里,都是将士们用命搏回来的。”

姜丰远不屑于这些文官斗嘴,但在朝堂混迹久了。

才发现,人人都戴着一张面具。

久而久之,也跟着学了不少。

司马道不情愿过来,“听说匈奴方才带了一只笼子进来,姜大人可要小心。”明明是提醒,姜丰远在里头听到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。

朝臣们一个个挑眉,谁都没戳穿。

这时,姜元夕从姜丰远身后钻出来。

姜元夕睁大澄澈的眼睛看着司马道:“司马爷爷,你儿子回来了?”

司马道脸色黑如锅底。

司马道将原配生的儿子赶走后,紧接着一系列的事情发生。

续娶的夫人给司马道戴了绿帽子,而且所生的儿子是别人的种。

处理掉逆子还有那个贱妇,司马道便派人去找大儿子。

可大儿子竟拒绝回来,甚至要与司马道断绝关系。

这件事在盛京传闻已久。

公主此时说出来,怎么瞧着,颇有几分为爹报仇的意思。

司马道黑着脸,甩袖离开。

姜元夕挠挠头。

【他瞪我干嘛。】

姜元夕不服气,走过去。

“老头子,你注定孤独终老,我是为了你好。”

谁叫他年轻时,作孽太多。

她也是看在老头子这么可怜的份上,才善意提醒的。

司马道气的两手发抖。

“他不回来,老子就再生一个!”

老来得子,盛京中多得是。

众臣怪异的看着司马道,这瘦巴巴的老头,能行吗。

【一把年纪了,还这么自信,断子绝孙丹你都吃了,狗都不给你生。】

姜元夕张了张嘴,决定还是不说了,打击到老头子自尊心怎么办。

却不想她的心声,众人听的一清二楚。

她拉着自家爹爹坐到自己的位置上。

“丞相大人!”

好几道惊呼声传来。

“快来人,传御医!”

好好一个人,生生被气晕了。

众大臣落座,皇帝诧异的看着左下方的位置。

“丞相呢?”

众臣沉默不语,曹成凑近在皇帝耳边说了什么。

“咳咳,既然丞相身体不适,送丞相回家,让御医好好看看。”

“才六十多,怎么就吃断子绝孙丹了呢。”皇帝小声嘀咕。

宴会开始,一道道菜上来,姜元夕麻溜的上手。

嫌筷子夹的太慢,索性上手抓。

“元夕,吃的慢些。”姜元橙在一旁提醒。

妹妹这吃相实在难看,他盛京第一纨绔都看不下去了。

姜元武倒无所谓,“拦着做什么,我瞧着甚好。”军营里条件艰苦,他们就是这么吃的。

姜元夕左手烧鸡,右手猪肘。

吃的满嘴流油,时不时点评一下台下的歌舞。

【这妞不错!】

“噗。”的一声,不知是谁没绷住。

不过这点儿声音丝毫没影响到姜元夕。

【杏眼瓜子儿脸,长得不错,但,我觉得还是脸上有点肉更好看。】

符咒里头的王八和黑子悄悄探头。

“主人,你什么眼光,分明那个屁股大的好看。”

【王八,原来你喜欢屁股大的哇。】姜元夕明白了。

姜元晟眉头轻皱,元夕在与乌龟说话?

再听几遍,姜家男人终于确认。

妹妹与动物也能沟通。

姜元夕又问。

【黑子,你喜欢哪个?】

黑子连连摇头,不喜欢,他哪个都不喜欢,万一明天,主人给他找个能压死他的胖媳妇儿怎么办。

【哇,比二哥哥腹肌还大!】

声乐声虽大,但姜元夕点评的声音被不少朝臣听到。

这活脱脱一个小流氓!

什么样的家风,能教导出这样的公主。

不少人将目光落在几人身上。

姜家几个男人脚趾扣地,如坐针毡。

姜元夕一转头,发现对面还坐着一个熟悉的人。

男主君瑾夜。

自从君瑾夜被封为幽王以来,这是他第一次出席这样的大型宴会。

上一世这时,君瑾夜已经成为皇帝。

因为她的出现,这一世好些东西都变了。

但姜元夕能看出,君瑾夜眼中写着“野心”二字。

而且每次看到他,姜元夕都觉得不舒服。

另一旁,呼延达旺冷冷看着使团统领。

“乌渠,你不能这么做!”

乌渠:“二王子殿下,这正是打压御风的时机。”借助那东西,定能压一压御风的嚣张气焰。

“可父汗生前交代过,那东西不能让别国看到!”

乌渠眯了眯眸子:“二殿下,你别忘了,你和三殿下是怎么到御风的。”

“没有大殿下的命令,私自行动,殿下是想造反吗?”

呼延达旺紧紧捏着双手。

“自然不是,本殿是指不想匈奴神兽落入他国。”

乌渠是大王子的亲信,现在还不是与对方摊牌的时候。

乌渠得意的笑了笑。

什么二殿下,也不过如此。

“皇帝陛下!”

乌渠站出来:“此番前来,我国大殿下专门为御风带来礼物。”

他身后的护卫呈上一物。

姜元橙看到托盘中的东西,只觉得熟悉。

距离太远,只能看个大概。

“这是我匈奴的土豆还有玉米,冬季我国百姓靠着它挺过严寒,于我匈奴来说是无上之宝。”

土豆和玉米,皇帝当然挺过。

除牛羊外,是匈奴北边部落月氏主要的粮食。

听说此物产量大,皇帝几番派人去月氏交涉,都未将种子拿回来。

月氏百姓更是守着这两种东西,坚决不外传。

乌渠抬头,“若是有人能种出来,我匈奴愿意将种植法子教给御风。”

“这可是好事情呐!”

“得到此物,我御风百姓再也不用忍饥挨饿。”

......

“若种不出,御风皇帝陛下需归还打下的我朝一半疆土,如何?”

皇帝一手有一下没一下扣着桌子。

匈奴此番无非是想要回他国疆土。

皇帝看向众臣,“谁来种土豆和玉米,朕重重有赏!”

一时,寂静如墨。

户部尚书邢远站起来,绕着托盘看了一下。

他祖上种地出身,他多多少少知道一些。

可见到托盘内的种子,邢远气的不轻。

“皇上,玉米种子干瘪,土豆脱水严重,恕臣无能为力。”他虽没见过这两种东西,但什么样的种子能种出东西,他还是知道的。

玉米种子干瘪只剩一层皮,土豆硬的能砸碎砖头。

匈奴找质量这么差的种子,就没打算让御风种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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