卖完了菜，柳南嘉喜滋滋地又去找了方木匠，准备再让他做几个鸡蛋架子。
如果顺利的话，说不定还能谈一笔合作呢！
来到木匠铺，却发现方木匠的儿子，小方师傅看到他们时格外兴奋，招呼一声就朝里面大喊：“爹，柳姑娘他们来啦！”
柳南嘉和柳言锡对视一眼，都有些疑惑，看到他们这么高兴的吗？
这时就见方木匠匆匆从里面走出来：“柳姑娘你们来了呀，来来来，里面请，我想着你们今天应该就会来镇上，还打算去集市找你们呢。”
他们会在集市上卖菜的事，上次在这儿等着的时候闲聊说到了。
柳南嘉更疑惑了，但自己也确实要找方木匠，就带着哥哥妹妹跟着走了进去。
方木匠的态度比上次更热情：“柳姑娘，先说你的事，这次来是又有什么新奇的点子了？”
柳南嘉挠了挠头：“这次没有，还是那个鸡蛋架子，今天卖菜的时候，有人看上买走了几个，就来再请您做一些。”
“没问题，这个好说。”方木匠满口答应。
柳南嘉想了想，这次就做10个吧，也不需要做太多。
然后觉得先问下方木匠是有什么事，再谈他们合作的事。
“方师傅，您方才说要去找我们，是有什么事吗？”
方木匠看着还有些不好意思，“嗨，你们上次不是在我这做了个腋拐嘛，有人可能是看到了，从白大夫那打听到了我这里，也想买。我就是想问问你，那东西，我能卖给别人吗？不然这样，我出钱，从你那把图纸买下来，怎么样？”
柳南嘉有些惊讶，古代人，版权意识这么好的吗?
在现代，常常是一个东西出现，马上就有仿版甚至盗版，牵扯到抄袭的事数不胜数。
到了这儿，居然会有人主动买这样一个简单的设计图纸。
想想也是，这时候对传承看得比较重，有什么特殊的方子、手艺，一般都是一代一代地传给后人，不会轻易地透露给外人。
不过，这也是方木匠的人品好，换一个人，还真不一定会专门要她的允许，直接就卖了也有可能。
既然这样，那她刚才想的合作应该是可以达成了。
“原来是这事儿啊，这个好说，那个腋拐您可以卖，但是不用买图纸，咱们用另一种形式合作，我今天来其实也是想跟您谈谈的。”
方木匠听到可以卖，当然高兴，他也很好奇柳南嘉会跟他谈什么，示意柳南嘉继续说。
“今天我们在卖菜的时候，就发现有不少人都对这个鸡蛋架子感兴趣，还有人当场就买了。我就想，既然今天能卖出去三个，那是不是以后还有可能能卖出去？”
“如果一直有人买，那我肯定是要长期请您做的。既然这样，咱们就可以合作起来，我今天卖的价钱是20文，那您这里也可以按这个价格卖这个鸡蛋架。但因为是我设计出来的，所以每卖一个，就要给我5文钱。”
“相当于咱们分成，一个鸡蛋架，您得15文，跟卖给我的价格一样，所以您不亏，而我得5文，就算我出设计得的分成，我还可以负责在卖鸡蛋的时候宣传。”
方木匠想了想，其实就是在柳南嘉和他这里两头都卖鸡蛋架，每一个他得15文，柳南嘉得5文。
“那那个腋拐，你说不用买图纸，就也是按这个方法分成？”方木匠的反应也是挺快的。
“没错！”柳南嘉点头。
方木匠没有考虑多长时间，就同意了柳南嘉的提议，说实话，真让他出钱买腋拐的图纸，他也不知道该出多少合适，也不清楚买了图纸后到底能卖多少个，能不能把图纸的钱给赚回来，这样他也少承担了一些风险。
“可以，但我也有一个条件。”
柳南嘉突然觉得方木匠的笑容好像有些……有些狡诈？
但眼看就要达成合作了，不管什么条件她也得听一下呀。
“您说。”
方木匠清清嗓子：“我的条件就是，柳姑娘以后有了什么主意，或是什么新的图纸，都要来找我做，有新的合作也要优先考虑我。”
柳南嘉松了一口气，她还以为是什么条件呢，就腋拐这个事，方木匠能主动征得她的同意才卖，也能说明他应该是个讲信誉的人，那长期合作也没什么问题。
不过，就两个小东西而已，他就这么有信心自己还能出更多的主意？
“没问题。”柳南嘉爽快地答应了。
然后本着严谨的态度，她要求双方立一个字据，把约定好的事全都写上，然后把柳言锡推出来让他写。
方木匠本有些惊讶，一个村里的小姑娘，还知道要立字据？
看到柳言锡的字，就更惊讶了。
不过在得知他们的爹是秀才时，就接受了，难怪这么有主意，原来是秀才的孩子。
嗯，在这个时代，而且是在安平镇这种比较偏僻的小地方，秀才已经算是很有学识的人了。
柳南嘉也乐得把一切都推到已经亡故的爹头上，不然她还真不好解释这些能称得上新奇的东西是从哪里来的。
最后，双方定下每个鸡蛋架售价20文，柳南嘉他们得5文，因为已经按这个价格卖过了，不好再变。
腋拐和以后的合作收益二八分成，因为会涉及到用料，用的木材不同，价格也会不同，所以按分成更合适。
然后， 柳南嘉又想到了一个点子，拉着方木匠去了医馆，留他的儿子小方师傅做今天要带走的鸡蛋架，外加看店。
去医馆，是要和白大夫谈合作。毕竟腋拐这东西，只有受伤的人才需要用。
那受伤的人，当然是医馆最多了，由白大夫向那些人介绍腋拐的好处和用法，应该会有患者愿意买的。
白大夫欣然同意，因为不是每个腿受伤的人都能买得起轮椅的，腋拐能他们自己活动，价格也不算太贵，也算是造福患者了。
谈着谈着，柳南嘉又出了个主意，可以以医馆的名义，向患者出租腋拐，像脚扭伤了，骨折了，都是养一段就能恢复了，那腋拐就没有用处了。
而采用付押金租的形式，到期归还，就退一部分押金，比直接买划算。如果到期没有归还，押金自然就不退了，相当于把腋拐买了回去，医馆也不吃亏。
这个主意让方木匠和白大夫连连夸赞柳南嘉聪明，夸得她都不好意思了，心想，害，这都是前人的智慧啊。
咦，对他们来说，应该是后人的智慧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