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,书也需要一个结尾!”秦墨道。
“明白,虽然这书我只是代阿祖写,但当我认认真真读了一遍后,我就明白了,他把要教我的东西都写在书里了。
之前阿祖清醒的时候,我跟他讨论过这本书的结尾,他说,他希望结尾是欢喜的,是没有遗憾的!
他说,他没什么遗憾,所以特意交代我,让我把结尾写好一点。
但是你才是这本书的主角,所以我得问问你的意见!“
“别问我了,问问西域十几万冤魂吧!”秦墨道。
“我......”李新苦笑一声,“是我,对不起他们!”
“对不起就有用了?”秦墨停笔,骂道:“我说回来当天怎么没看到你人,原来你是不敢来啊!”
“是不敢!”
“懦夫!”
“是,我是懦夫!”李新低着头,“我以为阿祖的书里没有遗憾,可我写到西域一战的时候,我才发现太遗憾了。”
“你得弥补!”
听到秦墨的话,李新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,“教我!”
“求我!”
“我求你,教我!”李新红着眼睛道。
“仇,我替他们报了,将士马革裹尸是他们的宿命。
但他们死的太没价值了。
若是弥补能让他们死而复生那也没什么,可他们活不了了!”
秦墨一口口水吐在李新的脸上,“你自保没什么,我不怪你,但是事情出现后,你应该第一时间出来收拾自己留下的烂摊子。
我还以为你出了几趟海之后真的脱胎换骨了,没想到,还是这么软。
若我是你,留下烂摊子之前,就应该想到兜底的办法。
而不是让老子来替你兜底!
你把老子坑的不要不要的,让老子来给你擦屁股。
我他娘欠了你的?”
李新没有擦脸上的口水,而是惭愧的低着头,任由那唾沫在自己脸上滑行。
秦墨回京这么久,他一直躲在家里,不知道该怎么办。
甚至不敢单独见他。
也是知道他把阿祖接来这边,才有勇气过来。
说实话,他要是秦墨,杀了自己的心都有了。
一口口水有什么,抵的了十几万的冤魂吗?
“他们的家人我会尽力的补偿,这辈子尽我最大的能力,为他们铺平道路!”李新道。
“哼,还算有点良心!”秦墨冷哼一声,道:“但是就凭你,想养十几个万家庭,不够格!”
李新平跪在地上,“请景云教我!”
“你一个改过县男,拿什么养十几万个家庭?就凭你弄来的那些财宝?
再说了,你好端端的出面去养这些人,不是不打自招?
你一个改过县男,要那么好的名声做什么?”
秦墨的反问让李新无言以对。
他养十几万个家庭,不就是告诉世人,他贪墨了吗?
他一个戴罪立功之身,去代朝廷赡养这些家庭,是图什么?
名誉?
他想做什么?
搞事?
“这天下自下而上,最苦的都会百姓,你想要替这十几万个家庭铺路,靠你是远远不够的。
若我是你,我就会提案立法,完善烈士法案,把这一次战死的烈士拿出来作典型,重点抚恤。
把这一次作战英勇的战士事迹列出来,去他们当地,重点表扬,给他们的家庭带去荣誉,而不仅仅只是一些丑银两。
这帮扶,靠你一人是远远做不到的,你要自上而下去做。
一道有州府,州府有县衙,县衙有乡镇,乡镇有村里,一级管一级,只要抚恤的策略落实到位,这些人每年都能落到实惠。
这些普通的家庭才能过得好,就算你一次性给他们千两万两,那也要他们有保护这些财富的手段才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