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樊朴怎么会去见狄江,可当他给香江警署的某位去电,被告知无权干涉工会的某些行为时,他就知道,很难离开香江了。
于是准备再给李民洋去电,但刚刚拨通,房樊朴又赶忙挂断,这样有什么意义?李民洋的能量,还不足以管到香江,更何况现在与李半城交恶,早已经四面楚歌。
“呼......”
房樊朴长长呼气,重重坐在沙发上,将整个身子陷到里面,他开始思虑问题。
艺人们家里人的安全问题,远比现象中要难解决,他们无时无刻遭受工会的威胁,生活在恐慌中,如果事态进一步恶化下去,签约的那些香江影星,恐怕都会与诚德解除合约了。
所以这一趟香江之行,房樊朴必须走。
事情,越来越糟糕了......
这时楼下的狄江,已经坐回到车里,摆摆手,示意司机离开。
“不等房樊朴了吗?”
车内响起一道苍老的声音。
“呵呵,那个人肯定不敢下来的,能吓死他,诚德的那些人全是老鼠,只会躲起来。”
房樊朴咬牙发狠。
“正康让阿豪去内地了,准备对李民洋下手,这次......肯定不会像上次一样,阿豪可不是一般人,他从来没有失手过,而且很能打的。我们坐等好消息就可以。”
老人又说。
“所以不能让房樊朴离开香江,等到李民洋死后,逼那人签订诚德影视的转让协议,不然他就得死在这里,到那个时候,全香江大牌,无论是华仔,还是周星星,都得乖乖听我的话。”
狄江的那张脸突然变得扭曲,随之身子一颤一颤的,发出阴冷的笑声:“哈哈哈哈......阿豪呀,去的人可是阿豪,说了李民洋面相不行,是个短命鬼。”
最后,那老人也仰头大笑,一旦他的工会提前抢了诚德艺人的卖身契,就可以顺利漂白,无论是高家人,还是七毛仔,都不够看的。
......
夜里。
一艘不起眼的渡船,停靠在深海码头,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,提着棕色的巷子,走在行色匆匆的人群中,面容憨态可掬。
“你好,靓女呀,华侨城怎么走?在哪个方向?”
那个男人显得局促不安,仿佛性格内向,从不善于与人打交道。
而在问清楚路后,那人竟然弯腰致谢,随后步履匆匆,消失在人头攒动的码头。
岗建公司从惠丰银行接手的楼盘,就在华侨城周边,而刚才问路的那个男人,最终也抵达那里,随后在一处普通招待所办理入住。
“叫什么名字?身份证给登记一下。”
前台小妹一边嗑着瓜子,伸出一只手。
“王大豪,叫我阿豪就可以了,应该要住一段时间,我是搞外贸生意的,还请多多照顾。对了,这里的特色餐馆在哪里?”
阿豪说着蹩脚的普通话,深海的外来务工人员太多了,没有人会在意口音,何况这种人员混杂的地方,有时甚至听不懂方言。
那前台小妹微笑礼貌回应,做了简单的登记以后,便给了阿豪钥匙。
随后这个身子矮小的男人拖着行李箱上楼,期间在狭窄的楼梯撞到下楼的人,总会先避开。
他的房间在三楼,走到房间里,关了门以后,憨态可掬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,转而是一张淡漠的脸,似乎没有一丝感情。
阿豪把行李箱全部倒在床上,随之竟然在衣物中摸出一把手枪,“咔嚓”一声,他把手枪上膛了。
“李民洋!”
阿豪拿出一张照片,仔细端详上面的人,最后,他蜷缩在一角,融入黑暗之中。
这个人,竟然不在床上睡。
几天以后......
诚德地产在深海打出广告,将要在福海建设商品房,售卖没有公摊的房子,这则消息一出,立马引起当地百姓的重视。
可对于岗建公司而言,简直如噩耗,高价的公摊房根本卖不掉,人们都在等诚德。
诚德的目的显而易见,就是在逼着岗建卖没有公摊的房子,而一旦连港商都开始跟风了,其他内地房企就都会盲从,因为市场已经确定。
而为了“宣扬”诚德会将在深海投资新的楼盘,李民洋作为掌舵人,亲自到华侨城附近考察地段,同行的大部队甚至经过岗建的售楼部。
这天下午,舒适的微风吹拂,给人一种淡淡的愉悦,以李民洋为首的队伍,不断传出阵阵笑声。
“岗建预售到现在,一点不夸张啊,我做过统计,一套房子都没有卖出去。还他妈敢卖六千一平,谁给他的胆子?深海这里可不是一般人能玩得动的。”
王磊大声讥讽着。
旁人也在笑着附和,可李民洋的神态严峻,路过岗建售楼部,注意到那里凄凉的场景,给他一种瘆人的感觉,可是为啥会感到后怕?
特别莫名其妙。
李民洋回头看了眼武其信,这种情绪才慢慢消退,开始与旁人有说有笑。
“民洋,据说福海的领导班子去京平开会了,项目有被停的可能吗?”
班晋瑜快步走到李民洋身边,小声询问。
“在开售当天,周瞿严没有叫停项目的时候,就已经停不了了,现在多家媒体争相报道,诚德又没有违规,凭什么停掉。只是会......”
李民洋的话语稍有停顿,“今后在地方拿地的时候,会被约谈,而且将诚德会的地产项定位重点关注对象。”
“如果岗建也开始卖没有公摊的房子,包括其他房企纷纷盲从,我们是不是就没事了?而且市场也将确定。”
班晋瑜又问。
“是这样的......”李民洋又回头往岗建的方向望了一眼,“我不知道曹正康还在磨蹭什么?不清楚现在什么形势吗?李半城究竟扮演什么角色。”
“铃铃铃......”
前方驶来一辆自行车,上面的矮小男人打着车铃,露出和善的笑容。
“往一边开,看不见这么多人。”
郝一豆板着一张脸,快步走到前头,将那人赶到对面。
“对......对不起,不太熟悉这里的路。”矮小男人蹬着自行车走在对面。
这一插曲,谁又会注意到呢?只不过寻常的一个路人,包括郝一豆在内,李民洋甚至都不知道有人骑自行车响铃的事情。
不多久后,阿豪将车子停靠在路边,一直眺望着李民洋那群人,很快,又有一个人出现在他身边,坐在长椅上看着报纸,正是博可。
他没有办法拒绝那位表亲。
“机会只有一次,必须是李民洋。”博可盯着报纸,始终没有去看骑车的男人,仿佛在自言自语。
“千万不要像上一次,狄江那个废物打草惊蛇了,这是岗建最后的机会了,只有孤注一掷。”
博可又说了一句后,便转身离开,他丢掉了报纸,不断整理西装领口。
多么寻常的午后,绿油油的草坪,生活无限美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