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林哥，你能不能跟那位老先生说一声，不用这么关注我？”
楼轻言低着头，脸颊憋的通红，实在是说不出口。
非亲非故的，莫老爷子这么关心他干什么？
林风闻言愣了一下，然后没忍住笑了出来，这事情听起来是有些尴尬。
大概询问了一下楼轻言情况，林风也是一头雾水，莫老爷子的操作，的确是很诡异。
叹了口气，他揉了揉楼轻言的脑袋：
“行了，你就当是长辈对晚辈的关心，莫老爷子也不是那种别有用心的人，这点你可以放心。”
“不过这样下去也不是回事，你别害怕，我去找莫老爷子问问，看看到底怎么回事。”
因为林风的安抚，楼轻言好了一点，他点了点头，其实他感觉得到，莫老爷子是真心的关心他。
只是这关心来的莫名其妙，换谁都接受不了。
怀着探究的想法，林风联系上莫老爷子，并没有直截了当的问，而是拐弯抹角，试探的提了提这件事情。
莫老爷子倒是没有否认，他承认的很快，的确是最近私下里联系了楼轻言。
林风欲言又止，好半天迟疑的开口：
“我能不能问一下，您为什么这么关心言言？”
“那个，其实我没有别的意思，就是最近见言言不太对劲，所以问了问他。”
就是这么一问，才问出了问题。
莫老爷子哈哈一笑，打趣道：
“我说你怎么突然打电话过来，弄了半天是来质问我的？”
林风愣了一下，不知道怎么开口了。
“我不是这个意思！”
他叹了口气，沉声道，
“我想，您也应该知道言言之前的事情，他的那对父母是怎么对他的。”
“就是因为他们，导致他性格孤僻，话是这么说，实际上，言言是有轻微的自闭症。”
楼轻言这样的性格，好不容易有了信任的人，有了家人朋友，已经经不起一点刺激了。
像莫老爷子这样凑近他的人，只会让他害怕，把自己缩进壳子里。
“什么，自闭症？”
莫老爷子声音骤然放大，言语中都是愤慨，
“这孩子怎么会有这种病？”
“不应该，我查过他的资料，怎么回事？”
好端端的的孩子，看着那么乖巧，怎么得了这种病的？
还能怎么得的？
那夫妻俩常年如一日的虐待，这孩子就算是性格再刚强，也要得病。
至于为什么莫老爷子没有调查到……
林风是第一个察觉到不对的，后来瞒着楼轻言，把人带着去看了心理医生，才确定的。
知道的人，不超过四个。
本来他是不打算让更多人知道的，但莫老爷子最近这一通操作，让他不得不说出来。
“希望您能帮我们隐瞒。”
林风压着噪音。
同时，也不要在继续做这些事情了。
隔着手机，林风都能听出来莫老爷子的愤怒，气的桌子都要拍烂了。
幸好老爷子身体好，没有什么心脏病高血压之类的病，气的头晕脑胀，但还是直挺挺的坐着。
林风话里的言外之意，不仅仅是让莫老爷子帮他隐瞒，也是让莫老爷子收敛一点，就算是真的欣赏楼轻言，也不要这样吓到这孩子。
好半晌后，莫老爷子叹了口气：
“实话告诉你吧，这孩子，我还真不能不看他。”
林风：“……”
合着说了半天等于白说？
他咬了咬牙，维持着笑意，不解的问：“我能知道理由吗？”
做事情总需要理由吧？
不然无缘无故的，这是在干什么？
林风发扬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，坚持要问个答案，不然也不好给楼轻言交代。
被问的实在没办法了，莫老爷子呼出一口气，隐晦道：
“那孩子，应该姓莫的。”
……
挂断电话。
林风久久无言。
原来，人生真的有这么狗血的事情。
兴许是林风的话奏效的，莫老爷子虽然还是想见楼轻言。
但的确是收敛了，之后的一段时间，都避着没有见他。
楼轻言松了一口气，总是有不熟悉的人关心他，让他很不舒服。
时间一天一天过去，终于到了农历年三十，家家户户贴春联，喜气洋洋准备过年。
林风白天的时候带着楼轻言和苏若汐一起外出买东西，下午的时候开车到家附近的超市买了一堆年货。
都是母亲交代的，必须要买回去的东西。
用她的话说，就是哪怕人回不去，东西也要带回去。
林风发自内心觉得无奈，现在他在家里的地位，堪称最低，一点人权都没有。
“怎么，你有意见？”
在厨房包饺子的时候，何月握着续面杖，好像只要林风点头，她就能立马挥舞面杖上去揍人。
这副架势好像要上战场，看的人害怕。
最后林风只能认命，没办法。
“怎么会？”
“我怎么可能对您有意见？”
他能屈能伸，堆起笑脸，
“那个什么，妈你们忙，我去看看对联贴好了没有。”
……
晚上七点多的时候。
外面一阵寒风吹过，吹落片片雪花。
大地很快被银白覆盖，年节的气氛，因为这场雪越来越浓郁。
瑞雪兆丰年，希望来年风调雨顺。
一家人在一起欢欢喜喜吃团圆饭，今年林家人特别足，因为多了苏若汐和楼轻言。
在林家人眼里，他们已经是这个家的一份子了，过去的终将过去，未来的每一天，都是充满阳光的。
十一点五十分，距离新年还有最后十分钟。
他们都坐在沙发前，一边看春晚一边吐嘈，最近几年的春晚，真的是越来越不好看了。
当然了，也有可能是因为大家都不再年少，再也回不到当初，那个因为一点点欢声笑语就满足的年纪。
何月打了个哈欠，守了这么长时间，还真的有点困了。
林小曼劝母亲上楼休息，结果被拒绝了。
过年就应该守岁，再困也要等到十二点一过，这样才算是真真正正的过年。
都这样说了，他们小辈自然不好再劝，继续坐在一起嗑瓜子，喝茶水，聊的不亦乐乎。
等到倒计时的那一刻，电视上开始倒数。
窗外骤然响起巨大的鞭炮声响，此起彼伏，热闹非常。
今年的烟花，和往年一样灿烂。
【叮！】
【宿主，新年快乐！】
林风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的声音，他愣了一下，然后笑了出来：
“新年快乐！”
没想到，系统竟然还点人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