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家发动所有人脉,到处打听,也没有查到我姑姑的下落,后来我爷爷就离家天南海北地到处找人。”

“直到有一天,玄悔道长找到我爷爷,说是在济水遇到了一件十分棘手之事,邀请爷爷相助。”

我听他提到“玄悔道长”,又说到“济水”,心中一动,下意识地想到了一件事情。

果然,就听杨耀祖道,“玄悔道长告诉我爷爷,说在济水城一带出现了一种邪术,专门扒人脸皮。”

“我爷爷跟玄悔道长本就熟识,再加上听说是邪术害人,那自然是义不容辞,之后再加上另外几位同道的前辈,一行人就在济水城外布下了天罗地网。”

“最后查出来的结果,也是让我爷爷他们十分震惊,那用邪术扒人脸皮的,居然是当时在济水一带名声斐然的风水大师江中鹤!”

当时玄悔道长提过,那个用面魇术杀人的,是济水城中一位姓江的风水大师,这也对上了。

“这江中鹤也就三十出头,但在风水术法一道的造诣却是极高,而且长得一表人才,风度翩翩,风水界的前辈们,都说这位江大师日后前途无量。”

“可谁也没想到,这位英俊潇洒的江大师,不仅变得丑陋无比,而且还用那样残忍的邪术害人,我爷爷他们在震惊之余,也全力对其绞杀!”

“不过这江中鹤不仅术法厉害,而且所用的邪术更是诡谲难测,我爷爷他们虽然人多,却也是吃了大亏,死伤惨重,最后险之又险地将其击毙!”

“我爷爷当时还感叹,说这位江大师误入歧途,实在是可惜了,可等他们找到江中鹤的藏身之处时……”

“就在……”杨耀祖说到这里,眼圈发红,哽咽了一下,呼吸也急促了几分,咬牙道,“就在那江中鹤藏身的房子里,我爷爷他们找到了我姑姑!”

“当时我姑姑就……”他看了一眼那个被烧焦了半截脑袋的新娘子,“我姑姑的打扮就跟她一模一样,穿着红嫁衣,额头上也画了这样一道符咒!”

“她……她躺在一张床上,这屋子里被那江中鹤布置了聚阴阵,护着我姑姑的尸身不腐不烂,从床上的痕迹来看,那江中鹤……平时应该都是睡在我姑姑边上。”

“当时我爷爷又悲又怒,回头就把江中鹤给挫骨扬灰了,可无论如何,我姑姑也已经救不回来了。”

“再后来,玄悔道长他们就一起护送我姑姑回到我们家中。这些年来,我爷爷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,恨自己没有早点找到我姑姑,说不定我姑姑就不会死。”

“不过我爸觉得,我姑姑的死实在太过蹊跷,可能另有隐情,后来他也去过济水城多次,他得知江中鹤曾去过芭山,也跟着去了芭山好几次,可始终没查到什么端倪,也就只能作罢。”

“你姑姑是不是重瞳?”我微微皱眉问。

“是!”杨耀祖点头道,“我正想说这个,我姑姑生下来就是重瞳子,所以她日常都是戴一副眼镜遮掩的。”

“这应该是四十多年前的事吧,你姑姑当时多大?”我问。

“对,是四十多年……哥你怎么知道?”杨耀祖怔了一怔,又道,“我姑姑当时十九,差两个月就二十了。”

所以说,杨耀祖的姑姑和眼前的新娘子,最大的共同点就是天生重瞳的年轻姑娘。

“我之前不是提过,我是因为家里一位长辈的缘故,这才瞒着家里跑到芭山来。”杨耀祖轻叹一声道。

我心说原来除了陈秀竹和陈雪松姐弟俩,这里还有一个瞒着家里偷跑出来的。

“不过错有错着,居然让我凑巧遇上了那位猎户老爷子。”杨耀祖精神一振道,“我之前说到哪了……对了,说到老爷子看见那个迎亲队伍烧着了……”

他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地上横七竖八的无头尸体,“当时我听着,还觉得老爷子是不是太扯了,现在才知道……”

“老爷子说,他当时看到那恐怖的场面,吓得魂都没了,赶紧没命地逃,但逃了一阵,就彻底迷路了,再加上黑雾弥漫,差点一脚踏空,摔进了山坑里,幸好在生死关头,被人抓住背心给一把拽了回去。”

“老爷子说,救他的是个长得很俊的小伙子,说是姓江。”杨耀祖说到这里,不由得冲我看了一眼。

“江中鹤?”我问。

杨耀祖点头道,“我当时第一个反应,也是江中鹤,因为那种鬼地方,一般人不可能进去,对方又是长相英俊,又是姓江,年纪也对得上。”

我让他继续往下说。

“那个姓江的男子救下大爷后,让大爷赶紧离开这里,大爷有点欲哭无泪,说他是想走啊,但走不了。”杨耀祖接着道。

“那姓江的男子,就咬破自己的手指,用血在大爷的右手掌心画了一道符,又指了方向,让大爷把手平举,掌心向前,一路往前走别回头。”

“大爷赶紧照做,姓江的男子又叫住他,问他有没有见过一个姑娘,他还拿出一张画像给大爷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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