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廷风皱了皱眉,摇摇头说道。

“不会……”

“草民愚钝,但这套剑法还有更高深的东西,只看一遍根本无法练,还请皇上信守诺言,赐予草民剑法!”

他再次跪地请求。

赵君尧震惊!

没错,若刚才他是吃惊的话,这会儿,就真是震惊了。

“你……你居然能看出来?”

夏廷风愣了愣,然后点了点头。

“能!”

赵君尧忽然抬头看了看天。

古人云,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,必先苦其心志。

看来,还真不错啊!

“起来吧!”

“多谢皇上!”

赵君尧一挥手。

不远处的李盛安得了命令,忙去了屋里。

片刻后,一本剑谱就递到了夏廷风的手上。

“如果你能在朕走之前,把它练透,朕就给你一个机会,如何?”

夏廷风很激动。

“什么机会?”

赵君尧挑了挑眉,并没有继续说,而是转身离开了。

夏廷风抱着那本剑法,左看看右看看。

最后揣在怀里,一翻身,也就离开了。

……

赵君尧用了早膳,刚打算带着李盛安出去逛逛。

不想夏知县忽然来了。

“微臣……参见皇上……”

赵君尧闲的无事,倒也正好,就问道。

“查的如何了?”

夏知县忽然跪在地上,身体吓得直哆嗦。

“秉皇上,微臣……微臣……”

赵君尧有点儿不耐。

“夏知县,这么个案子,你至于吓成这样?”

夏知县身体抖得更厉害了。

“不……不是皇上……是……是……”

“是什么?”

赵君尧皱着眉,似乎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!

他看了李盛安一眼,李盛安会意,就走上前。

“夏大人不必害怕,有什么事,有皇上做主,您只管说就是了!”

夏知县听了,心里稍稍安慰。

说话也利索了些,就道。

“皇上,微臣派人查访了两天,在各地都发现了同样的案子!”

赵君尧似乎一点儿也不奇怪,只是问了句。

“具体有多少?”

毕竟他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。

夏知县犹豫了一下,垂首说道。

“微臣该死,有……六七十!”

“什么?!”

赵君尧心里微微震惊。

夏知县又继续道。

“皇上,还有另一事,也有些蹊跷?”

“说!”赵君尧目光已然有些犀利。

夏知县就禀报。

“最近沼水县的孩童,有许多得了一种怪病!”

“起先只有一两个,后来渐渐多了起来”

“到如今,足有几百人!”

“得病的孩童一到夜晚,就梦魇哭闹,无法安眠!任凭怎么寻医问药都不见好转!”

“后来又有传闻,说是定州的清安寺有一种开了光的护身符,戴在身上,能保佑孩子长命百岁,邪秽不侵!”

“许多百姓得了消息,倾家荡产也要把这护身符弄到手!”

“更奇的是,那些得了病的孩子,果真就好了!”

“自那以后,百姓们对着护身符深信不疑……”

赵君尧越听,眉毛皱的越深。

到最后,他直接打断了夏知县,问道。

“定州?”

夏知县跪在地上,连忙点头!

赵君尧不用多想,就直接起身,唇角边带着一抹冷笑。

“沼水县隶属于定州?”

“是,皇上!”

赵君尧就笑了。

“这件事背后,必有猫腻!”

“夏知县以为呢?”

夏老爷不傻,他立刻跪地表决心!

“皇上,微臣愿为皇上效犬马之劳!”

赵君尧盯着他看了一会儿,就挥了挥手。

“去吧,记住,朕要的是实打实的铁证!”

夏老爷眼神整个都亮起来了。

“多谢皇上!”

说完,就艰难地爬起身,行礼后才离开。

……

赵君尧坐在客栈里,抿了一口凉茶。

看着外头渐渐升起来的骄阳,心里十分平静。

行了一路,见了太多事,他也想开了。

蛀虫就像田地里疯长的野草。

野火烧不尽,春风吹又生。

野草多,就说明,这片土地肥沃。

如果真的有一天,这片土地连一棵野草也长不出来,那这片土地,还能做什么呢?

所以,许多时候,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比斤斤计较更合适。

但……

这回那个倒霉蛋,你撞到朕的眼皮子底下,这就不能怪朕了。

你捞银子的吃相也忒难看了点儿。

不收拾你不行!

……

夏知县得了皇上的命令,干得十分起劲儿!

拐卖孩子的事儿他之前不知道。

但,这个护身符的事儿他是知道的。

不光沼水县,全定州都有。

是谁干的,他又不傻,这还能不知道?

所以,当那拐卖孩子的案子,那一条条的线索,又指向定州的知州,柳知州的时候。

夏老爷就毫不客气地把上司的台给拆了。

不到一两天的时间,那一条条搜集罗列好的罪状,就全部呈了上去。

不是他办事儿能力强。

而是,柳知州享受惯了这山高水长皇帝远,干的这些事儿。

向来没人敢查,所以,就漏洞百出!

别说查了,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谁干的!!

江南的这些官儿,谁手里没一堆龌龊事儿呢!

就是夏老爷自己,他手里未必就一点儿没有。

不过通常是有贼心没贼胆,不敢搞出这么大动静而已。

……

这日

赵君尧叫人把清安寺涉及此事的和尚抓来了几个。

在县衙里当庭审问。

那几个和尚一看,审案的是个知县老爷,态度就十分猖狂了。

“小人是出家人,大人您这么拷打,就不怕佛祖降罪吗?”

赵君尧和陈居正等人,就坐在后边儿听着。

听到这句,几人不约而同地看向皇上。

赵君尧勾了勾唇,一言不发。

‘这明显是……假和尚么……真和尚,会这么说话?’

夏老爷背后有人撑腰,胆子也肥了起来。

别说知州,就是知府大人来了,他也敢审!

当下他怒目而视,一拍惊堂木。

“不招?来人,各打五十大板!”

“是!”

衙役们把和尚都按在地上,连椅子也不用,直接就开打!

惨叫声瞬间此起彼伏,刚才还人模狗样的几个和尚,这会儿一个个哭爹喊娘,鬼哭狼嚎!

可是……

可是他们还是不敢招。

要是把知州大人卖了,谁知道会不会有老虎凳等着他们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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