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哪知晓,玉萱公主已经大脑一片空白,欲哭无泪、放弃挣扎了。

她一边瞎丢黑子,一边心中暗恨——如果能回到过去,她肯定把明妆拦下来,不让明妆去什么松月寺。

如果明妆不去松月寺,就不会上套,也不会看上裴今宴,更不会嫁入国公府。

不去国公府,就不会认识二师父,也不会被二师父教得改邪归正。

如果明妆没改邪归正,那她们两人便还是开开心心的京城双珠,她现在就可以把棋盘掀了,甭管什么黑子还是白子,一股脑甩公孙潜脸上。

少顷,苏明妆突然笑着对锦王道,“看公主下棋,看得我都有些手痒了,我们也找个地方下棋吧。”

秦羽落盲猜,明妆姐是想向他讲解计划,“好。”

玉萱公主吓了一跳,“别走!你不是想下棋吗?来来来,我的位置给你。”

她正愁不想下棋。

苏明妆起身,摇头笑道,“那怎么行?公主要好生招待公孙公子,我与锦王下棋便好。”

之后不等玉萱公主反对,快步离开。

秦羽落也早有准备,一溜烟地跟了出去。



另一房间。

全公公跟着苏明妆过来,满脸堆笑地恭敬道,“安国公夫人稍等,奴才这就安排人,搬暖炉。”

苏明妆回答道,“不用,马上到午膳时间,暖炉搬来,还没烧起来,我们怕是就要回坤宁宫。送一壶热茶便可。”

“是,”全公公接了命令,又问,“奴才要借棋盘吗?”

刚刚安国公夫人说要换地方下棋,也不知是真想下棋,还是托词。

苏明妆,“好。”

很快,棋盘和热茶送了上来,全公公带着锦绣宫的宫人,又回去伺候了。

苏明妆和锦王两人,是来作陪的,所以未带下人。

房间里,只有两人。

两人开始下棋,苏明妆也没客气,自顾自把黑子拿来,下了第一子。

秦羽落的心思全然不在棋局上,一边放下白子,一边问道,“明妆姐,你这般神神秘秘,到底是何原因?方便说吗?”

苏明妆拿起黑子,一边落棋一边回答,“你发没发现,公孙公子对待公主的态度,有所变化?”

秦羽落随之落下白子,“当然发现了,变化甚大!他对玉萱姐的态度很是亲切,好像也不排斥,中间发生了什么吗?”

“你忘了?”苏明妆落下黑子。

秦羽落摇了摇头,“请明示。”

苏明妆笑着抬眼,“狩猎节时,公孙公子的马匹受惊,是公主把他追回来的,公主对他,可是有救命之恩。”

秦羽落恍然大悟,“对呀!你若不提醒,我都忘了!玉萱姐确实救了他,难道公孙潜要以身相许,以报救命之恩?”

当时狩猎节,可谓人仰马翻。

他先是提心吊胆,提防着武王;随后忙于打猎;后来,武王命令他去后山……哪还有心思管别人的闲事?

苏明妆收回视线,继续下棋,“我是这般认为的。公孙潜是个有风骨的男子,不太可能轻易对权势折腰。

更何况,驸马不是个好差事。无论是未来生活还是仕途,都会受到影响。像公孙公子这般有才气的男子,若非有必要的理由,又怎么能轻易接受驸马之位?”

秦羽落认同地点头——历朝历代,但凡做了驸马,便很难得到拥有实权的官职。

虽然如今情况特殊,皇上用人心切,不会因驸马身份对其约束,但谁知这种特殊情况,会持续多久?

待皇上和武王决出胜负后,还会不会重用驸马,都不得而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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