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淮南子中记载过,关于天地未曾成形的时候,混沌不清,没有固定的形状,被取名为“太昭”。
其意为“道”的本源状态,也是宇宙的轮廓,以及先天保存的一缕气。
清阳上升为天,浊阴下降为地。
天地间的阴阳二气相交,产生了四季八节八风,后诞生万物。
棋盘的开始就是天道的变化,每一颗棋子都代表着诸天星宿。
我恍然间理解神话故事里的盘古开天,因为看棋盘推演的过程就像是一个人的成长发育。
借此机会,我握紧了纯阴道君给我的南斗剑。
凭借着棋盘天地的感觉,追随天道的印记,一点点感知南斗的方位。
意念传递是无限的,我开始尝试我的方法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他。
东南西北四个方向,我无数次的感知,可按照我与南斗之间的联系,不应该找不到。
我内心也在怀疑,难道是时机不对。
于是我散掉了残局,这场棋下完,纯阴道君让我感受到他当年所经历的事情。
方生方死,本就是一念之间。
所谓的“太极鱼”不过是我自己。
氤氲之气散掉,忽然我身边传来一个人清脆的声音,“你是神仙吗?”
我顺着声音的方向,转过身,面前站着一个穿着粗布烂衣的小孩儿,他长得有点……有点磕碜。
鼠头獐脑不说,牙齿还是撅起的。
年纪不过八九岁,可怕的是他竟然秃顶了,尤其双眼眯成一条缝,好似刚刚被小刀刚割开的。
可这里可是瀛洲仙山,怎么会有人?
“你是?”
“神仙,我刚才看您在下棋的样子好帅啊,求您收我为徒吧?”
我盯着他的大板牙,越看他越觉得眼熟,尤其一身不合体的衣服,我愣了一下,随即问道:“你姓甚名谁,怎么会出现在这里?”
小男孩咧着大板牙,嘿嘿一笑,说:“神仙师父,我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,前几天打山脚下那棵树下醒过来,一不留神就走到这里,师父,要不然您给我起个名字吧?”
小男孩咧嘴笑容,还有那张奇丑无比的脸蛋,让我一时间回想起了那位故人。
记得当初我和黄大仙一同大战妖邪,最后他修成正果,最后化为仙骨,有了转世为人的机会。
难道说……?
想到这儿,我心头微凛,连忙让小男孩儿带路,看看他是在哪里醒过来的?
小男孩儿也没有拒绝,跑跑颠颠在前面领路,不一会儿,我们来到一棵树下。
我看到一旁被挖开的古墓,上前几步,看着里面空空荡荡,什么也没有,我又看向小男孩,惊讶道:“是你……”
小男孩儿虽然笑起来很丑,但却让我有种故人相逢的喜悦。
他咧着嘴,赶忙跪地下给我磕头,说:“您就收我为徒吧,教我神仙术。”
由于野兽担不起人名,所以黄大仙一直不敢取名字。
在我接近棺椁,由太墟转为太昭,让我在虚空中悟道,感受清楚这天地间到底什么是真正的“道”,以及“道”的法则是什么。
所以我看到了黄大仙,不管这一切是不是宿命中的因果,我还是选择坦然接受。
看着黄大仙期盼的眼神,我思索道:“瞧你长得尖嘴猴腮,虽然样貌丑陋,但心地善良,算是一个可造之材,这样吧,你身着黄衫,那就姓黄,至于叫什么……我单名一个正字,送你一横,你以后就叫黄一。”
“谢谢师父。”
黄一听后,一个劲儿磕头感谢。
至于我没什么可教他的,但为了了结当年的因果,我将五狄达摩传给我的少林七十二绝技传给了黄一。
之后我要他不要打扰我,让我一个人安静下来,因为接下来还有更重要的一件事要做。
因为我准备……降服金龙!
这也是纯阴道君让我接近太墟,感受宇宙道家本源的机会。
现在我得偿所愿,找到属于自己的太极鱼。
接下来就是考虑该如何回去。
我先是来到了山洞,那里供奉着南斗星君破败神像,当年被封印的神龙在这里逃走。
我在神龛的位置盘膝而坐,回想木村美子的背影,那是操纵和解开金龙的方法。
于是我再度将自己处在入定的状态,逐渐接触到内心世界过后,周围先是一片漆黑,过了小半晌,漆黑的空间变得无限放大,随后我听到阵阵铁链摩擦的声音。
随着漆黑逐渐退去,我看到一身伤痕的金龙被铁链牢牢束缚。
站在寂静的空间内,我看着它缓缓喘着粗气,对方的眼神似乎充满着憎恨。
试想一个不可一世的神龙,被人像牲口一样拴在这里,换做谁恐怕也会生气、愤怒。
我缓缓道:“你到底是谁?”
“吾乃九天神龙,早晚有一天,我会杀了你们所有的人!”
金龙虽然疲惫,可难以掩饰它的杀机。
我举起手,按照经络运行的线路,操纵起贴脸,随着一阵收缩,金龙发出阵阵怒吼。
“我爷爷留下了一个该如何降服你的方法,如果我按照他的方法照做,你会像食物一样慢慢被我吸收,最后你会死,但是……”
我缓缓放松,铁链也随之放松。
金龙似乎有了喘息的机会,而对方没有任何停留,从天而降,张开血盆大口向我扑咬过来。
在临近我不到半米,金龙无法再度靠近,庞大的血气向我覆盖,可每一次都会被隔开。
我现在已经不是当年的我。
不需要再向金龙去借那股强大的力量。
因为我是北斗,是这个世界规则的代表。
我说:“你伤害不了我,而我却能将你像食物一样慢慢消化,可我不想那么做,因为你身上的负面情绪会将我变成一个只懂得杀戮的人。”
“上天有好生之德,为道者,更应该遵从天道之本意,我不会消化你,相反我还要放了你。”
“放了我?”金龙显得很诧异,不过很快又讥讽道:“当年你欺骗小青蛇的时候,我可看得一清二楚。”
回想自己踏入深渊太墟,感受“道”的法则诞生为“太昭”,下棋,悟道,什么都很顺利。
可面临着最大的问题是,我来时候好好的,现在回不去了。
所以唯一的办法,让我想到了金龙。
我思索道:“我正处在瀛洲仙山,我想知道,如果放了你出来,会不会打破太昭的平衡,让我回去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