闲时放牧,战时劫掠,这便是匈奴人的生活。

若是要说军纪,听单于的话便是军纪,且不见这战场之上的正面交锋,匈奴人是一点机会都没有。

“王贲说得对。”蒙恬也是附和道:“冒顿定然是下了军令,可眼下寒冬时节,又是深夜,只要城墙之上有人干活,谁会愿意时刻值守?更何况,匈奴人也不信我大秦会冬季出兵。”

对于冒顿看来,这月氏人的死亡自然不关心,而对于强大的大秦来说,这些人就更不会在意。

他要做的,便是要在开春之前,把城墙筑到三丈高。

到时候,便有能力坚守几个月,反正,这城内粮草充足,只要熬到孔雀国来援,那自己的任务就算完成。

闻言,子婴颔首道:“倒是有些道理,既然崇文来信,那便不能再等,我决议,明日子时之后,便是行动之时。”

“这……”王翦忽地开口,“公子,时间是否太仓促了,是否得等王崇文几日?”

“我相信他。”

沙雅急忙开口,自己的子民已是水深火热,若是晚上一天,却又不知道死多少人。

更何况,大秦的军队仅距王都二十里,随时都有被发现的可能。

到时候,整个王都加强戒备,想要正面进攻,只能等后续部队抵达了。

见沙雅开口,众人皆是沉默了下来,这等心情他们都能理解,以往匈奴祸害上郡之时,这些个将军,谁人不是恨之入骨?

可这毕竟是战争,稍一决策失误,便会带来大批的人员损失。

“我也相信崇文的能力。”子婴解释道:“若是没这个能力,崇文自己也不会要求进王都,既然他说能偷开城门,那便一定可以。”

王崇文是何许人也?

那是见人说人话,见鬼说鬼话,能把你伺候舒舒服服的主。

深谙人性之道。

想当年,子婴第一次见王崇文,便是他霸凌韩信的时候。

刚亮出身份,这王崇文可是立马驮着韩信满院溜达,他可是丞相的长孙。

在咸阳,也是少有的官家子弟之一。

更何况,几年后,韩信封了将军,在这咸阳大街上,王崇文都想驮着韩信溜一圈。

这等心性,子婴才肯让其入这王都内探听消息,既然他说了,索瀚已与其密谋,能于夜间偷开城门,那便能做到。

子婴都开口了,其余人自然没有反驳,眼下这等奇袭,也是唯一的机会。

见无人开口,子婴便吩咐道:“既然这样,那便给崇文回信,明日子时,让其偷开西城门,韩信项羽,你等引一万精锐埋伏于西城门外,待城门大开,便悄声进入,只要控制城门,我大军便可长驱直入!”

“诺!”

众人应了一声,一旁的王贲却是补充道:“公子,倒是可以带上钩锁,以防万一。”

钩锁云梯本就是攻城主力,云梯这等攻城器械未到,可便捷的钩锁倒是全部带上了。

子婴斟酌片刻,便点头道:“好,项羽,此事你去安排,切记,一定要拿下城门!”

……

翌日。

鱼肚渐白,天刚微亮。

便有一只信鸽,快速钻入了王都的驿馆之内。

王崇文立刻取下鸽子腿上的信纸,快速阅读起来。

昨夜等了一夜,这公子的回信终于到了。

若是王崇文知晓,夜间信鸽飞行不便,蒙恬是天一亮才放的信鸽,一定会气的吐血。

快速翻阅了一遍,王崇文心中大喜,便立刻把信纸丢入取暖的火炉之中。

也来不及补觉,伸手取了衣裳便出了驿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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