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公子倒是没说,只是让我等小心注意一番,可这两日偏偏遇见这等老鼠,着实奇载。”
“嘶……”深吸一口气,项羽问道:“那些个老鼠可有异样?”
“倒是不怕人,据那些发现的守军所言,挺有攻击性的。不过,他们都长得很肥硕。”
“肥硕?”
韩信点了点头:“这南岸有多惨,兄长应该很清楚,往南去,连树皮都没了。这些个老鼠却是能长得这般大,十分怪异。”
“莫不是人饲养的?”
“这……”
韩信的心中其实也是这般想,可有人会饲养老鼠吗?
难道这孔雀国人,竟然想用老鼠来让秦军患上鼠疫?
可这流窜过来的老鼠,是不是太少了?这也太瞧不起大秦了。
片刻之后,项羽也是摇头:“没有理由,如果拘浪拿有这法子,早就把大批的老鼠放出来了,怎的只有这几只?”
“确实奇怪。”韩信也是皱眉不解。
两人不知道的是,这五十里地对于老鼠老鼠太过遥远,不少老鼠东南西北一顿乱闯,跑到哪儿算哪,大多数的老鼠,已是没入了南部的丘陵地带。
良久之后,项羽叹息一声:“不能再拖了,明日这些个器械就能抵达完毕,我大秦筹备这次攻城已是大半年之久,必须得及时进攻。”
韩信自然没什么意见,自己做为先锋,已是在这里待了几个月,早就想进攻了。
可这突然出现的老鼠,还是让其警觉:“那分两步,明日正常进军,这事情也要传给公子。”
“你且去办,我这就去调军筹备。”
两人分头行动,等待了大半年的攻城计划,便在明日开启。
……
小山村内。
破落的篱笆院内,普莉亚正在熬着午饭。
说是午饭,只不过是一些树叶掺在水里煮开罢了。
前天的时候,村子里来了大批的老鼠,普莉亚兴奋地和母亲一起抓着老鼠。
不光他们在抓,整个村子……不,就连准备死在镇子上的人,昨日也是都回来了。
此刻,他们奔走于田野之间,四处搜寻着老鼠的下落。
只可惜,这天降横财的事,并没有改善普莉亚一家的生活,本以为能大饱口福的普莉亚一家,却是一只老鼠也没抓到。
前几日,她和母亲再度出发,想要碰碰运气,只要能抓到一只老鼠,便能美美地喝上一锅肉汤。
普莉亚心中想好了如何分配,爪子和头给母亲吃,身子给弟弟吃,而她只要吃上一根尾巴便满足了。
可忙碌了半日,老鼠没抓到,两人只得无功而返。
可让她没想到的是,本该留守在破败的茅草屋内弟弟,却是不见了。
就连简陋的木门也是破损不堪,普利亚不理解,为什么自己的弟弟不好好守在家里,非要出去玩。
她想要出门寻找,可母亲却是拉着她不让她出去。
“不用找了,你弟弟回不来了,他也不用受苦了。”母亲这样和普莉亚解释。
只有五岁的普莉亚懵懂问道:“母亲,弟弟去了哪里?”
“大概是极乐世界吧……”说完,母亲便倒在了‘床上’。
昨夜又是下了一场大雨,自家的茅草屋内却是淋上了雨,母亲此刻就躺在破败的茅草屋内,不住地咳嗽。
母亲病了。
普莉亚觉得,只要自己能够寻到些吃的,就能治好母亲的病。
等到水开之后,普莉亚乖巧地盛上了一碗汤,端了进去。
昏暗的茅草屋内,珊薇卡躺在茅草上,蜷缩着身子,身上不停地颤抖。
这狭窄的房屋内,连个能盖的被子都没有。
若不是孔雀国常年高温,恐怕这些贱民,大部分人都熬不过寒冬。
普莉亚把汤放在一旁,快步上前搀扶起母亲,喊道:“母亲,起来吃点东西吧。”
可珊薇卡太虚弱了,幼小的普莉亚压根就扶不起珊薇卡。
珊薇卡微微睁开眼,迷迷糊糊瞧见身前幼小的身影,她知道那是普莉亚,自己的女儿依旧在守着自己。
深度饥饿后,珊薇卡已是感受不到胃部痉挛导致的剧痛,意识已经有些迷离了。
她太饿了,每次普莉亚寻到了些能吃的,她总会说‘母亲不饿’、‘母亲不喜欢吃’,让给了普莉亚和弟弟来吃。
可女儿还在身边,这大荒之年,自己都没挺过去,这才五岁的孩子想要活下去得多难。
深吸一口气,珊薇卡低声道:“普莉亚,母亲有件事要拜托你。”
“母亲你说。”
“还……记得……隔壁那个塞亚克吗?”
普莉亚歪着脑袋,想了一会道:“记得,他不是去波斯了吗?村里人都说,他被秦人给杀了。”
“你信吗?”
闻言,普莉亚低下了头,小声道:“普莉亚不信,因为来找塞亚克的是他的表哥,他说波斯那边过的很好,秦人压根就没杀他们。”
塞亚克是个十几岁的大男孩,算得上是壮劳力,去年冬季,准确来说应该是旱季,大秦占据了波斯的消息,已经传到了这边。
那镇子上的婆罗门们,已经开始准备逃跑。
塞亚克的表哥就是这个时候偷偷过来的,他来接走了塞亚克一家,说他在波斯秦人分给了他们田地,在那里可以吃得饱,现在缺少人耕田,就来接走了塞亚克一家。
当初,他表哥也是来找过普莉亚的父亲,可父亲不相信秦人,便直接拒绝了。
但,普莉亚却是对波斯向往不已,因为,塞亚克临走时,塞给了她一块果实。
据说,那东西叫红薯,是秦人带来的。
那时候还没现在这般惨,她偷偷把红薯烤了吃,分给了弟弟,那种美味她永远也忘不了。
所以,她相信塞亚克表哥说的,秦人不会害他们。
“那你想去波斯吗?”珊薇卡忽然问道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