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不要下车救助老人?
我放缓车速,纠结了十几秒,还是决定放弃了。
附近没什么人,我担心这是个圈套,下车就会遭到突如其来的攻击。
那名叫做阚山的逃犯,可是个不怕死的亡命徒。
我将车转弯,驶入小区。
我心情一时很糟糕,觉得自己像是个冷血动物。
可是,
我突然在后视镜里看见,晕倒的老人竟然自己爬起来,颤巍巍地走开了。
我越发确信,这是一个圈套,庆幸自己没有中计。
来到楼下停好车,我很小心地走在楼道里,手里握着手术刀,每一个细微的声音都让我格外敏感。
终于,我开门进入屋里,将三个防盗链都挂好,坐在沙发上,这才长舒了一口气。
杯弓蛇影!
这个词可以用来形容我当前的状态。
还有句话,叫做无知者无畏。
如果今晚常勇没跟我说这么多,我也不会如此的心生恐惧。
屋里会不会有人?
我心头咯噔一下,急忙起身,小心检查了每一个房间,每一个角落。
除了我,没有别人。
付晓雅走了很久,她的气息也渐渐淡了,几乎无法感受到。
我来窗前站定,目光越过街道,望着不远处的夜美KTV,此刻正彩灯闪烁,门前人流穿梭,充满欢乐。
而我却在寂寞中抱紧自己,担心着明天。
不能继续这样下去,我要努力挣脱这种无形的束缚。
我拿出手机打给韩风,他立刻接了,笑呵呵喊了声兄弟。
“风哥,给我安排两名保镖吧!”
我提出要求。
有人帮我观察情况,提供保护,总好过我一个人提心吊胆的。
“没问题啊!”
韩风爽快答应,笑道:“早就想给兄弟安排了,可以二十四小时保护。”
“不必,白天跟着我就行。”
我还不想门外站着人,感觉很别扭。
“兄弟都是几点上班?”
“八点!”
“好,他们会准时出现在你的房门前。”
韩风答应着,又跟我说了一些有关保镖的注意事项。
保镖准则,忠诚雇主,拿人钱财,替人挡灾。
不用惯着保镖,更不要跟他们做朋友,否则这些人会蹬鼻子上脸的,这是人性使然。
工作期间,保镖禁止请假,什么理由都不行。
感觉有危险,就安排保镖去排除,他们不能拒绝。
不要跟保镖一起吃饭,他们需要用餐,必须留一人坚守岗位,还要限定用餐时间。
保镖发现情况不对,要第一时间提醒雇主。
保镖们必须管住嘴巴,不可泄露雇主的任何秘密。
这些注意事项,韩风表示他都会提前交代保镖们,只是怕我心慈手软,给保镖们养成坏毛病,将来不好管理。
我答应下来,内心当中,也不想跟保镖走得太近。
结束了跟韩风的通话,我的心里安稳许多,又打开笔记本电脑,继续连线付晓雅,聊天、学习、共眠,已经成了夜晚生活的常态。
次日一早,我洗漱干净,吃了早餐,打开房门,眼前一幕惊得我差点把门又给关上。
门外站着两名身穿黑色立领装的年轻人,他们见到我出来,立刻微微低头,齐声道:“岩哥好!”
我看见他们的衣角处,绣着“风云武馆”四个小字。
一声岩哥让我不由的身姿挺拔,不由自主背起了手。
“你们叫什么名字啊?”
“名字不重要,忠诚第一位!”
左边年轻人大声喊出口号,接着说道:“岩哥喊我铁卫就行。”
“岩哥叫我破军。”另一名年轻人大声道。
铁卫,破军。
都是绰号,倒是很好记。
“对了,你们怎么进入小区的?”我问。
“报上岩哥的名字,出示风云武馆的学员证,门卫就让我们进来了,也没有登记。”
铁卫立刻回答。
门卫忌惮我,放弃了准则。
“吃了吗?”
我随口一问,问完我仨都愣住了。
我暗自懊恼自己缺乏上位者的气派,对面两位则是感动我的平易近人。
“吃不吃不重要,忠诚第一位!”
铁卫又把口号喊了一遍,随后道:“吃了!”
破军:“也吃了!”
“走吧,一起去上班!”
我开心笑了,招呼二人一起下楼。
铁卫大踏步走在我右前方,破军则跟在后方,我昂首挺胸走在中间,安全感油然而生。
来到楼下,铁卫问道:“岩哥,我会开车,需要我来驾驶吗?”
“不,我自己开车。”
我没答应,并非信不着他们,而是想多练习,提高自己的驾驶技术。
两名保镖,一个坐在副驾驶,一个坐在了后排。
他们都戴上了墨镜,腰杆笔直。
年轻人喜欢耍酷,我也没有提出反对。
更何况,身边跟着两名黑衣保镖,我也觉得自己很酷,整个人都透着前所未有的自信。
一路驾车来到公司,我傲气告知一楼大厅的保安们。
这两位,
我的保镖。
可以随意进出大楼。
保安们一愣,随后连连答应,他们羡慕保镖职业,更羡慕能随身带着保镖的我。
来到五楼,我先进入刘芳菲的办公室,跟她说明情况。
为了自身安全,我用了两名保镖。
刘芳菲眼中浮现出担忧之色,却点头答应了,又问:“给他们定了多少工资?”
“不清楚,不用咱们支付薪酬。”
我摇摇头,又说:“在我门口放两把椅子,让他们坐在那里。另外,中午多订两份盒饭吧!”
“不,坐在门口太奇怪了,员工们不习惯。”
刘芳菲并不赞同,思索片刻后提议。
“不如将你旁边的小房间倒出来,让他们坐在里面,平时开着门,也能随叫随到。”
“多浪费一间办公室。”我犹豫道。
“没关系的,马上又要租一层楼,办公室足够用。”刘芳菲坚持自己的看法,继而笑道:“万一以后你再增加保镖,更该有个地方。”
好吧!
我答应下来,刘芳菲立刻着手安排,很快倒出那间办公室。
有独立的房间,铁卫和破军都难掩喜色,一再对我拍胸脯,愿意听从岩哥的调遣,赴汤蹈火,在所不惜。
赴汤蹈火不可能!
遇事能替我挡一下,就没算白用他们。
一切都安排好了,我安稳地坐进办公室里,泡上一杯茶,刚刚拿起今天的报纸翻开,手机就响了起来。
是律师张义。
自从上次解决了那笔欠款,他已经好久没动静了。
我也不在乎他,接通了电话。
“张义,有屁快放!”
“周岩,就在昨天晚上,有人被杀了,被捅了三十多刀,你知道情况吧?”张义冷冷地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