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禁地?”君夙折遽然看向白曲柳,眼神变化多次,似乎有什么心思,也像是心中的秘密被戳破那样的慌乱。

但是很快,他就恢复了淡然,不屑一笑:“谁在禁地?我们家君空阑吗?胡说八道嘛!”

“你又没见到小公子,怎么知道我是在胡说八道?”

“禁地那是大梁朝的禁地,自从建朝以来,禁地就因为凶险难测,活人难出而划成了禁地!擅自闯入禁地,那是挑战陛下威慑……白大公子,你不会是想要军侯府再背上违抗皇命的罪名吧?”君夙折咄咄逼人,眼底透着杀意。

“小侯爷,不要这么紧张嘛,我也就是一说而已,玩笑嘛……”

“白曲柳,你随口的一说,却能要了我君家满门的命,所以我希望这样的玩笑,以后还是不要再笑了!”

君夙折压根就不给白曲柳面子,咄咄狠厉,尤其是看着他的眼神,似乎恨不得将他给刀了。

“还有,你们白家的那个小公子,嗯,他叫什么来着?白,白什么堂吧?”

他以一种不屑的语调冷呵呵的一笑。

“不好意思,白大公子,我对那些小辈没多大兴趣,所以总是记不住他们的名字……不过,我是认得他的,他好像并不在这里吧?”

这番调笑,就像是巴掌,狠狠抽在白曲柳的脸上。

他对君空阑知之甚深,甚至于对他的去向了如指掌,说明什么?

说明在他的心中,君空阑是一个很重要的敌人!

但是在君夙折的眼里,白承堂根本就不值一提,他甚至于都不屑知道他的名字,这可等于在无形中打了白家人的脸啊!

白曲柳脸色抖黑,但只能忍下怒火,咬牙:“小孩子顽皮,总是会四处玩,但他胆小,不敢乱走,也不会给白家惹什么祸端,这一点,我倒是不担心。”

“白大公子啊,这孩子有时候不惹事,不代表就没有祸事……”

君夙折意味深长的沉眸一笑,转身走回了大帐。

而白曲柳一直怨怼的盯着他的背影,许久,才折回自己的营帐。

“凤”字旌旗的车队进入了营地,人们自觉的让开一一条路。

一群穿着“凤”字衣衫的家丁飞身下马,左右看了一圈后,选了个地方,安营扎寨。

有八卦的人忍不住上去询问:“兄弟,哪来的?”

家丁没有理会他,而是只管低头做事。

那人忍不住又问了一句,家丁倒是没回答,但是一个年纪稍长些的男子走过来:“有事?”

“没事,就是好奇的打听一下,你们是哪家的?”

“看不到吗?”男子面无表情的指向旌旗:“凤家的。”

“我知道是凤家,我识字,”那人忍住火气:“我问的是,你们是从哪来的?以前怎么没听过凤家……”

“以前没听过?现在不是见到了吗?”男子再一次指向旌旗:“凤家!”

男人:“……”

我特么的就多余一问!

自大的家伙!

不可一世的给谁看呢?

你爱谁谁!

老子还不稀罕打听了呢!

那人气咻咻的转身离开,其他人见凤家的人这么不好相处,也就自觉的避开了。

江湖上的宗门那么多,总会有那么一两个自视清高不合群的。

反正大家也不靠他们吃饭,不理会也就不搭理了。

凤家的人动作很快,不到一个时辰就收拾好了大帐。

之前搭话的男子看了眼周围,好像是确定没人注意他们了,这才走到主轿车面前,躬身。

“夫人,我们到了。”

“嗯,”车内软糯的一声轻应。

随着车帘的掀起,一个娇小纤弱的女子缓步而出。

她穿着明媚的浅黄色,头发挽成发髻,戴着大大的绢花,点缀着翡翠玉冠,优雅的在男人的搀扶下走下云梯。

“钱术,将咱们的礼物带上,送出去。”

“夫人放心,小的知道该怎么做。”钱术恭敬的应了声。

等将女人送入大帐,立即吩咐手下将早就准备好的礼物拿来,自己亲自端着,一家一家的营帐送进去。

“在下钱术,奉我家凤夫人之命,前来给小侯爷请罪,”钱术恭敬的将礼物举过头顶,呈给君夙折。

“凤夫人?”君夙折捏起一块美玉,摩挲于指尖:“凤夫人可真是慷慨啊,这等极品美玉连皇家都难找出几块,风夫人竟然将它们当做礼物送给我们。”

“我们凤夫人来的晚,难免会打扰各位,所以才特备了这些小东西,不值钱的很,不过是让小侯爷赏人玩而已。”

“石大路,收了,凤夫人的好意,我们自然不能辜负了,”君夙折示意石大路收下玉石。

等钱术起身时,又很随意的说了句:“白家的礼物送了吗?”

“回小侯爷,还没有……”

“那就暂且别送了。”

“为什么?”钱术诧异的抬头:“小侯爷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

“因为没什么特殊的意思,就是想说,白家在宫里有贵人,那皇家的珍馐奇宝自然是看惯了,你们送这些翠玉,怕是入不了白家的眼,还会落得一个讥笑的后果,所以本小侯爷才友情提醒……换个礼物吧!”

钱术的表情刹那的迟疑了下,但很快恢复原样,恭顺道:“多谢小侯爷的眷顾提醒,再下铭记,多谢,告辞!”

君夙折似笑非笑的目送他离开。

片刻后,唤了石大路:“这个姓钱的去了哪里?”

“白家营帐!从咱们这走了之后,就去了白家的营帐,啧……”石大路却突然咋舌:“不过奇怪的是,白家并没人出来迎接。”

不管怎么说,人家凤家是去白家送礼的。

这俗话说的好,伸手不打笑脸人。

即便是君夙折这样的身份,也是派了人在门口迎接的,白曲柳身为白家的未来族长,没道理这么不懂规矩。

石大路挠挠头:“难道,他们就不怕凤家是他们惹不起的存在,竟然这样托大,不把凤家放在眼里!”

“或许,他们知道凤家是什么存在,”君夙折若有所思的看着白家营帐的方向:“否则,白曲柳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。”

“他们怎么会知道凤家是哪来的,我们都是……”石大路嘿嘿笑着打趣,但随后就警觉的闭上了嘴巴,不笑了。

他规矩的拱手:“属下这就去看!”

从表面看,白家营帐那边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。

钱术从白家大帐出来后,又去了其他的营帐,所送的礼物也没有高低贵贱之分……大家都一样,都是翡翠玉。

石大路看了一路,并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,回去之后,实话实说的都告知了君夙折。

君夙折听后,也没有多说什么。

静静的坐了一会之后,敛眸:“将凤家的消息传出去。”

“主子,您是担心这个凤夫人也是冲着……”

“小心为上,”君夙折看着翠玉石,神色微凛:“在这个时刻,一个从未出现过的家族出现了,而且还那么大张旗鼓,说她没有目的,谁都不会信!”

冬猎虽然有趣,但对于大家族来说,更多的是锻炼自己家族的弟子,更而在这场游戏里拓展人脉。

但是凤家不同。

他们家除了那个凤夫人之外,就是清一色的家丁装扮,并没有宗门弟子出现。

一个不缺金银珠宝的女人,为什么会来这里?

除非大家都是冲着这一个目的来的,否则他想不到还能有什么特殊的。

所以,小心为上。

当夜,大家相安无事。

第二天一大早,凤家的人就开始行动了。

他们每个人都背负着行囊,肩上挂着弓弦,腰间的箭囊插满羽箭,最主要的是,他们所穿的衣服全都变成了深绿色。

“这颜色,绿的人发慌啊,”石大路调侃:“在冰天雪地里,这个颜色是不是太惹眼了些?这还不是给人当活靶子吗?”

参加狩猎的家族,多数穿的都是黑色或者是白色的衣服,这是各大家族养成的默契。

因为这样可以让自己族人免受有心人的“误杀”。

但是这绿色嘛!

在一众黑衣服和白衣服之间,那就是活靶子的存在了!

“这绿色……”君夙折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些人,突然冒出了一句话:“这么多人……他们怎么进入禁地?”

禁地也是有门禁的。

除非符合进入禁地的特殊身份,要么就是有进入禁地的通行令。

否则,任何人进入禁地,看到的都只是一望无际的冰天雪地,而不是参天大树的原始森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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