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知道小七去了梅笙房间,这沈氏和梅笙争风吃醋了。

汪海梅冷声喝道,“跟个婢妾拈酸吃醋,简直自降身价。唉,到底是庶出的,没个分寸。”

“再怎么说,梅笙都是救了小七,也算是有缘人。”

“即便出身低贱了些,也不该被如此欺负。”

“去,拿我的如意手镯给梅笙送去,敲打下沈听晚。”

“太太英明。”

姆妈恭敬退下。

在她心里,自己奶大的陆沉霄那可是人中龙凤,只有仙女才能配得上。

庶女出身的沈听晚,有什么资格当总督府的少夫人。

她带上那对如意手镯,很快来到梅笙的住处,把东西放在桌上,意味深长道,“这是太太赏的。”

“记住了,打狗,还要看主人。”

“姆妈,我身份如此卑贱,你却为我仗义执言,真是梅笙的再生父母。”

“请受梅笙一拜!”

梅笙机灵地跪在地上,结结实实给姆妈磕了个头。

姆妈没有动,坦然受了梅笙这个头。

一个婢妾,玩意都算不上的下贱东西,她可是少帅的姆妈,肯接下这个头,算是抬举她了。

梅笙又塞了些自己攒的散碎银子,千恩万谢的送姆妈离开。

然后欣喜地把那对如意镯子戴在手腕上,喜滋滋走出了房间。

这对镯子,少说也得五百两银子。

可见大太太对她的喜欢。

她倒要看看,有大太太撑腰,少夫人还怎么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!

梅笙得意地来到沈听晚窗户外面的那棵红梅树下。

确定沈听晚正坐在里面看书,故意夸张地扬高了嗓子。

“哎呀,大太太赏我的这副如意手镯,可真好看,肯定价值千金呢。”

“我也没什么能感谢大太太的,干脆摘些花过去,借花献佛,祝她老人家啊,福寿安康,长命百岁。”

“不像有些人,心思恶毒,早晚要横死。”

“啐!”

瓶儿在屋里听不下去,拿着扫把冲出去,“你在这儿指桑骂槐阴阳谁呢?”

“再敢对少夫人不敬,我就绞了你的舌头!”

“哟,我可没空对少夫人不敬。”

梅笙翻了个白眼,得意洋洋道,“我呀,还要拿着这些花,去送给大太太呢。”

说完,她就冲瓶儿晃了晃手腕上的镯子,“让你开开眼,这对镯子可金贵了,能买好几个你。”

瓶儿又气又急,“显摆什么,我家少夫人也有!比你的更好!”

“我这就去拿出来,让你开眼才对!”

她气冲冲走回屋子,放下扫把来到沈听晚面前,“少夫人,你看梅笙多嚣张啊!咱们可不能让她蹬鼻子上脸,不知道尊卑。”

“你那对翡翠镯子呢,借我拿给她那个没见过好东西的穷酸看看。”

“神气什么呀!”

“没这个必要,随她去吧。”

沈听晚只是淡定地翻了一张书页,继续看着手里的医书。

她前天在总督府的书房里,发现了不少名贵医经。

正沉溺此中,遨游在典籍的玄妙里。

哪有时间理会梅笙这种低劣的炫耀。

“可是少夫人……”

“好了,去忙你的。”

瓶儿还想再劝,被沈听晚挥手赶了出去。

等瓶儿从房间里走出来,外面早就没了梅笙的影子。

倒是开得正好的红梅树,明显被拗断了一根枝条。

梅笙带着新折回的战利品,哼着曲儿插在了自己的花瓶里。

她当然不会蠢到把这枝梅花送给大夫人。

而是得意地盯着那些花瓣,怎么都看不够。

瓶儿被自己气得直冒烟,沈听晚肯定也气得不轻吧!

等着吧,这才刚开始而已。

少帅的身心,她一定要比沈听晚先得到!

梅笙对此势在必得。

整整一天,都打扮的花枝招展,在静等着陆沉霄回府。

傍晚。

夕阳堕金。

整个总督府,都沐浴在红色的霞光下。

陆沉霄忙了一天,有些疲惫地走进府里。

刚走两步,迎面袭来一阵香风。

梅笙喜滋滋奔过来,恨不得一头扎进陆沉霄怀里。

在对上他冰冷的视线后,讪讪疾停在他的面前,“少帅,我特意煮了桂花莲子羹,就等你回来享用呢。”

陆沉霄并不喜欢吃甜食。

不过他看了眼沈听晚住着的正房,房门紧闭。他微抿了下唇,走向梅笙住着的偏房,“带路。”

梅笙又惊又喜,慌忙越过陆沉霄,得意冲着正房扬声道,“少帅,您慢点!”

“啐!”

瓶儿在房间里气得直跳脚,“少夫人,梅笙那个小蹄子,真不要脸!”

“少帅明明先看向咱们这边的,硬被她给截了去。”

“随她吧。”

沈听晚敷衍地摆摆手,埋头专注鼓捣着手里的香料。

总督府里的香她用着不习惯,准备自己弄点熏香。

瓶儿又气又无奈,只能憋屈着继续帮沈听晚捣着香料,一下比一下用力。

少夫人也太好脾气了。

这么下去,早晚要被梅笙那个贱蹄子给爬到头上!

而此刻的梅笙。

正一脸讨好地把精心熬制的桂花莲子羹,端到陆沉霄面前。

“少帅,你尝尝,合不合胃口。”

“好吃的话,以后我天天为你熬。”

“放下吧,我不爱这些甜食。”

陆沉霄有些疲累地闭上眼,“倒是头有些沉,给我按按。”

“是。”

梅笙有些失望地放下那碗甜羹,提着心帮陆沉霄按摩。

她可记得清楚,早上自己按的时候,也不知道哪里不对,竟被少帅给赶了出去。

这次好不容易把人给留在自己房里。

千万别再重蹈覆辙,出什么岔子。

可越怕什么,偏偏就来什么。

她刚按了一分钟不到,陆沉霄就一把拍开她的手,猛地站起来,转身就走。

“少、少帅?”

梅笙呆愣当场,惊惧的不知道自己哪里又错了。

她眼巴巴看着陆沉霄走出去,却连拦的勇气都没有,只能死死咬着唇,委屈的眼里泪花翻涌。

到底是哪里不对?

下午的时候,她还专门花了银子,请教了专门的按摩师傅,学习了一些按摩技师。

少帅怎么就不喜欢呢?

陆沉霄才没空理会梅笙的想法。

他本就忙了一天,想缓解下疲累。

可梅笙屋里味道难闻不说,手法太差,按得他心里的戾气就像燎原野火,越烧越旺。

索性大步离开,一脚踹开了沈听晚的房门,“在里面干什么呢!出来伺候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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