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亲也不想因为这点小事,就赔上整个沈家吧。”
“孽障!你竟敢拿总督府压我?”
“真以为嫁过去就一步登天,不把我这个父亲放在眼里了!”
“若没有沈家撑腰,你以后在少帅府,将寸步难行!”
沈庆生阴沉着脸抽回手,恶狠狠道,“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,三天之内,必须给我那块地最准确的消息。”
“否则……哼!你也不想看到,你娘最后连个栖身之处都没有吧!”
沈听晚的眼神越发冷漠。
“我要先去祭拜下我娘。”
“谁知道她现在,是不是在祠堂里受着供奉。”
“哼,从你回门那天起,你娘的牌位和骨灰就被挪进了祠堂里。”
沈庆生厌恶冷哼了声,“跟我来吧,拜过你娘就赶紧回去,想办法给我搞定城北那块地!”
父女俩一前一后走进祠堂。
里面香火正盛,烟雾袅袅。
正厅里高悬着沈家先祖的遗像。
下面则有序摆放着沈家密麻的灵位牌。
鲜花果点应有尽有,长明烛火摇曳不灭。
就是这么个方寸之地。
母亲穷尽一生,被磋磨致死,才最终有了一席之地?
沈听晚悲凉的有些想笑。
她点了三根香,想祭拜下母亲。
可翻来覆去看了两遍,她都没找到那最熟悉不过的灵位。
沈听晚板着脸,转身看向沈庆生,“我娘呢?”
“你不是说我回门那天,就把她请进来了?牌位呢?我娘的骨灰坛呢?”
沈庆生眼神有些慌乱。
他明明叮嘱过陈巧娣,让她把那贱人的灵位给弄进祠堂的,难道根本没去做?
不会的!
陈巧娣就是跋扈了些,还没有这个胆子忤逆他!
“嚷嚷什么,肯定就在这里,你好好找找。”
沈庆生说完,跟着搜寻起来。
沈听晚已经在供桌右侧的角落里,找到了倒着的粗盐罐做的骨灰坛,正是她母亲的!
而那个薄薄的灵位,已经被折成两半,随意丢在地上。
“阿娘!”
沈听晚哽咽弯下腰,抱起骨灰坛放在供桌上。
然后捡起断成两半的灵位,眼眸猩红盯视着沈庆生。
“这就是你说的,把我娘迎进祠堂?让她享受供奉?”
“沈庆生!我真是信错了你!”
“是你把她掳进府里,任由她被你那妒妇磋磨一生,死了还不能护她周全,你算什么男人!”
“上不能护妻佑女,下不能肃清后院,一心只想着追名逐利,满身铜臭,简直无耻至极!”
沈听晚攥着被折成两半的灵位,气得浑身的发抖,她一步步逼近沈庆生。
她真想把他的心给掏出来,看看是不是黑的!
如果不是他强行将阿娘带回来,阿娘也不会年纪轻轻就丧命。
沈庆生睁大眼睛看着愤怒的沈听晚,她竟然直呼老子的名讳,反了天了!
就在这时,陈巧娣从外面走了进来。
“放肆!沈听晚,你算什么东西,有什么资格对老爷大呼小叫的?”
“别忘了,你娘就是个洗脚婢,能让她进祠堂享受供奉已经是天大的恩典,她的骨灰坛可没资格放在供桌上。”
“那我娘的灵位呢?是你折断的吧!别不承认!”
沈听晚恨恨盯着陈巧娣,“你害死了她,还折断她的灵位,陈巧娣,人在做,天在看,你就不怕晚上我娘找你索命吗!”
陈巧娣吓得一哆嗦,陡然觉得后背凉飕飕的。
不过她很快就恢复镇定,“沈听晚,我看你是疯了,再胡说八道,别怪我不客气。”
沈庆生也气得脸色铁青,“逆女,你简直目无尊卑,快向你母亲道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