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霄,我……我真的好难过……”
“我知道,我懂,晚晚,祖父过世大家都很难过,可人生就是一场忙忙碌碌,不停告别的旅行,你要学会坚强。”
“别再哭了,你哭的我心都要碎了。”
“祖父是去世了,你还有我不是吗?”
“余生漫漫,我陪你一起走到白头,好不好?”
陆沉霄柔声哄着沈听晚,神态分外郑重。
沈听晚缩在他怀里,哭肿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,“好,你说要陪我走到白头的,不许反悔。”
“放心,我说到做到。”
陆沉霄搂紧沈听晚,“外面风雪那么大,再陪我睡一会儿,好不好?”
这几天沈听晚心力交瘁,他只想好好让她睡个安稳觉。
任外面风大雪大,他只想拥着他的娇妻,在独属于两人的空间里,一起入眠。
“嗯。”
沈听晚点了点头,乖乖闭上眼。
极度的疲累,让她很快就陷入梦乡。
瘦弱的肩头时不时的,还会微微耸动几下。
看来就算在梦里,她还在为沈忠堂的离世而伤心。
陆沉霄越发心疼,用手轻拍着沈听晚的后背,哄孩子般低声安抚,“睡吧,别再难过,别再悲伤。”
“余生漫漫,都有我在你身旁。”
簌簌寒风,不停拍打着窗棂。
漫长的冬季,真的来了。
沈听晚这一觉足足睡到第二天中午,醒来就病了,烧得厉害。
她知道这是悲伤过度,损了心神,才导致的邪风入体,给自己开了汤药,足足喝了小半个月,才总算有了点精神。
不过整个人还是恹恹的,吃什么都没有胃口。
陆沉霄想方设法想哄她多吃点,奈何一直没什么效果。
而这一病下来,断断续续的,竟然持续了整个寒冬。
直到天气渐暖,沈听晚脸上才渐渐有了血色。
初春这天早上,暖洋洋的太阳就洒满了整个总督府。
沈听晚看着窗外久违了的阳光,起身去院子里走了走。
算起来,她已经差不多三个月没有出过门了。
整个人恍恍惚惚的,脚步有些虚浮。
梅笙正在打理那一树红梅,看到沈听晚走过来,立即低眉顺眼垂下眼睑,“少夫人。”
这个冬天太漫长了。
漫长的整个总督府几乎都快要忘了她的存在。
少帅一回来就去陪少夫人,从来就没去过她房里。
梅笙早就想通了。
自己就是少帅随手养的小玩意。
有个吃的住的地方,不用像流浪的野猫冻毙于风雪之中,就是她这辈子最大的福气。
眼下看到沈听晚出来,她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。
沈听晚看了眼梅笙。
她正站在一树红梅下,神态恭顺。
猛地看上去,就像去年刚踏进东厢房时那么的乖巧。
时间过得可真快啊,转眼间,竟然就过了一年……
“没什么事,你该忙忙你的就是。”
沈听晚看着态度转变的梅笙,心中忽然豁然开朗。
人要往前看,不能一直沉溺在过去。
她用了整整一个冬天来缅怀祖父。
也该在春天,迎接崭新的生活了。
沈听晚向来聪慧,想透了这些,脚下的步子都变得有力起来。
她看了眼处处焕发着春色的庭院,转身回了房间,开始整理起东西。
有些回忆,应该珍藏。
有些过往,需要抛却。
她认真甄别着,想要彻底的断离舍。
自从她进了总督府,东西收了不少,值得珍藏的却不太多。
那些金银首饰,她打包起来留着备用。
真正让她难以割舍的,还是祖父留给她的那一箱物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