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沉霄怒了,拍案而起。

谢临依旧一脸的淡然,“你看,你又急眼,我可什么都没说。”

“闭嘴吧你!”

陆沉霄再没有了和谢临喝茶的心思。

“谢临,如果不是看在当年出生入死的兄弟情上,你早就被我一枪给崩了!”

“晚晚是我的底线,任何人都休想觊觎!你也不行!”

“如果不想兄弟都没得做,不想成为死仇,就尽早打消你脑子那些龌龊的心思。”

“晚晚她这辈子,只能也只会属于我一个人!”

“别试图挑战我的底线,好自为之!”

丢下这些话,陆沉霄黑着脸离开。

谢临看着桌上那杯陆沉霄喝过的茶,若有所思抿紧了唇。

他何尝不知道,兄弟妻不可欺的道理。

可是,熟读圣贤书的他,管不住自己那颗卑劣的心。

以前的他,总觉得自己是恣意随性的,至少看破了这俗烂的红尘。

直到遇到沈听晚,他才发现,自己也不过是俗人一个。

他竟然对兄弟的女人,怦然心动。

且,沉溺至今。

陆沉霄啊陆沉霄,如果真的有办法,我也不会像野狗似得,又狼狈折返北城。

你告诉我,我该怎么做,才能把沈听晚三个字,从心里给剜掉?

要怎样,才能忘掉她所有的好?

戒掉这沉溺其中,无法自拔的毒?

午后的阳光透过茶室的窗棂,落进谢临的茶盏里。

他深深看了一眼,仰头一饮而尽。

凭栏独坐残阳下,半盏清茶寄相思。

夕阳西坠。

陆沉霄早早回到了总督府。

却没在东厢房的院子里,看到沈听晚的身影。

空荡荡的小院,静寂无声。

就像他此刻烦躁不安的内心。

他立即找到了周管家,“少夫人呢?怎么不在家里?”

“少帅,少夫人好像一整天都待在永康堂那边,下午瓶儿回来拿东西时,还说少夫人忙得吃饭都是简单对付几口。”

“知道了,你去忙吧。”

陆沉霄跳上吉普车,极速朝永康堂开了过去。

一个药房,刚开张就忙成这样?

再忙,饭总是要吃的啊!

等陆沉霄赶到永康堂时,天已经有些黑了。

永康堂开着门,里面灯火通明。

远远的,就能看到门口站着不少衣衫褴褛的人。

这是在干什么?

陆沉霄立即下了车,大步走进去。

“……你这是常年负重落下的毛病,我给你开几副汤药,回去尽量卧床修养几天……”

“谢谢沈大夫啊,可我……我没拿药的钱。”

“没关系,白天的时候我都说了,永康堂刚开张,前三天做义诊,不仅免诊金,药费也是全免的。”

“谢谢,谢谢沈大夫,之前你和少帅施粥赈灾,现在又免费给我们这些泥腿子看病,您真是观音菩萨转世啊!”

永康堂里,沈听晚正耐心帮一个病人开药。

对方穿着浆洗缝补了不知道多少遍的衣服,蓬头垢面的。

脚下的鞋子早看不出颜色,黑黢黢的脚指头从里面钻出来。

一看就是在街上卖苦力的脚夫。

晚晚在义诊?

诊金和药费全免?

难怪都这么晚了,外面还排了这么多人。

陆沉霄心疼地摇了摇头。

义诊他赞成,但是也不能忙到不知疲倦。

他等这个病人千恩万谢的走了,坐在那人的位置上,把手放了上去。

沈听晚头也不抬,认真切脉。

片刻后有些愠怒抬头,“你脉象沉稳有力,根本没病,别来捣乱……阿霄?”

等看清楚坐在自己面前的是陆沉霄,沈听晚莞尔一笑。

她收起手,嗔怒道,“我在看诊,你别捣乱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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