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佩端起茶杯,先闻了闻,又浅浅抿了一口。她这话听着是玩笑,实则含着讽刺。
陆时韫双腿交叠,双手搭在腿上,靠着椅背,神色没什么波动,淡漠的看着傅佩,没接这话。
傅佩将茶杯放下,说:“你跟陈医生关系挺不错的?”
陆时韫仍不接话,他也不傻,傅佩已经说的这样明显,他自然也知道她想要问的是什么。
傅佩抬起眼,与他对视。
静默数秒后,傅佩轻笑一声,“你要是什么都不说,那我只能去问你妈了,到时候我说点什么不该说的话,她只会比我更加疯狂。到时候,你是要跟你妈对着干保护她,还是由着你妈对付她。这个选择,想想都觉得很难呢。”
“说吧,熙熙在哪里。”
陆时韫沉默了一会,说:“方便问一句,伯母您非要把她找回来的意图是什么吗?”
傅佩面色冷沉,眼神透着几分强势,说:“她是我周家的人,就算要走,也得经过我的同意。而不是让一个外人插手,用这种偷偷逃跑的方式离开。这不但丢我的脸,也陷我于不义,这让外人怎么想?是周家虐待她,不让她走,她才要用这种方式来脱离。”
“还是说,她是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,不敢面对我们。总得有一个交代,你说呢?”
“大家都是成年人,不应该做这样不理智的事情。”
陆时韫点点头,颇为认同,“我也认为,大家都是成年人。这里,最不理智的就是阿深。”
这个当下,傅佩当然是站在自己儿子这边,她哼笑,“一个是跟自己一起长大的妹妹,他一直以来以哥哥自居,也做足了当哥哥的责任;另一个是跟自己一起长大的兄弟,感情好的时候,可以穿同一条裤子。”
“两个身边关系最好的人勾搭在一起,换做是你,你是否能够冷静?”
陆时韫垂着眼帘,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,极其冷静的说:“伯母您是不是忘记了,他们的婚姻有名无实,从始至终就只是一场交易。阿深是为了颜昕,他爱的人也是颜昕,那么颜熙跟谁在一起,对阿深来说有什么伤害吗?”
“一直以来,真正受到伤害的,只有颜熙一个人而已吧。”
傅佩眯了眼,可以听出来,他是字字句句都偏向颜熙的,“所以呢?可怜她,要做她的救世主?”
陆时韫放下茶杯,抱住胳膊,侧头看着窗外,似乎是在认真措辞。
半晌,才说:“我要做什么,您管不着。但我认为,她的离开,没有影响到你们任何事,反而给了阿深和颜昕一个机会,没让阿深成为一个言而无信的人。她确实是在周家长大,由周爷爷一手培养起来,但即便如此,她也有自己选择的权利。”
“是走是留,都不该是由你和阿深决定,而是她自己。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,我认为你们心里应该最清楚,她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离开,你们也应该最明白。还有,大家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,我相信当初周爷爷是真心收养,当做自己家人对待。而不是给自己买了一个奴隶。”
傅佩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,陆时韫有些话,丝毫不给她留半分情面。
作为一个长辈,让一个晚辈来教育做人做事的道理,成何体统?
傅佩冷笑着说:“所以呢?你就能插手别人的家事,睡兄弟的老婆,还让她怀孕。你觉得自己有多高尚?”
“有句话你倒是说的没错,我很清楚熙熙是个什么样的女孩。多年的教育,她不会让自己做出格的事情,那么就只能是有些人诱导和哄骗。现在我的女儿丢了,我报警理所当然吧?我要告你诱骗强奸已婚妇女,应该也不冤枉你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