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妙右手持剑,起手式一展,便使出一套精妙绝伦的剑法来,口中同时念出剑招的名字:枯荣参半,渡河未济、击其中流,撄而宁之……

一招招演将出来,绵绵不绝,杀机四伏。

江寒看着柳妙舞剑的曼妙身姿,一时之间看得呆了,虽然柳妙是代师授剑,但亦能看出这套剑法的深不可测。

孟红裳不愧为剑圣。

当的一声,柳妙插回长剑,问道:“师弟,看清楚了没有?”

江寒点了点头道:“看清楚了。”

柳妙问道:“都记得了没有?”

江寒道:“已忘记了一小半。”

柳妙沉吟道:“这套剑法确实难学,也是难为你了,你自己再想想。”

江寒闭眼静想。

过了一阵子,柳妙问道:“现下怎样了?”

江寒道:“已忘记了一大半。”

柳妙皱眉道:“你再回想一下。”

江寒沉思半晌,道:“还有三招没忘记。”

“……”

柳妙待他想了片刻,复又问道:“现在如何?”

江寒道:“太师父……啊不,师姐,我已经全忘了,忘得干干净净的了。”

柳妙沉默了片刻,倏地拔出长剑,便朝着江寒劈去,咬牙切齿的道:“我叫你忘,你叫你忘!你根本没在记吧?”

江寒:???

师姐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!

这梗玩错对象了……

看着面如寒霜的师姐,江寒头皮发麻,拔腿就跑,避其锋芒。

然而一刻钟后,他就让柳妙逮了回来。

柳妙生气了,面如寒霜,哄不好的那种,辛辛苦苦教师弟学剑,结果对方根本没在学的!

于是接下来柳妙就将江寒往死里操练。

被操练了一个时辰后,江寒筋疲力尽的回到自己屋子,一脸的哀伤。

不是自己不想记住师姐的剑招啊,属实是师姐的身段太迷人,一不留神就只顾着看师姐了,哪有心情记住什么剑招啊?

……

……

洁净的屋子里,摆放着一张华美的屏风,屏风内点着油灯,折射出一束束光线。

里中摆放着一只椭圆形的大木桶,随着哗哗水声响起,程小蝶正提着木桶往大桶里倾倒着热水。

程小蝶只穿着薄薄的内衫,完全裹不住自己的身段,姣美的体态一览无余。

待大木桶注满了水后,程小蝶这才放下浴桶,朝着角落里的女孩道:“你怎么还不脱衣服?可以沐浴了。”

柳妙脸蛋有些发红,从小到大,还是第一次跟别的女孩一起沭浴,虽然都是女子,可是却还是有些难为情。

自从程小蝶住进宅子里后,与柳妙相处甚好。

程小蝶本就是深谷长大的女孩子,外表高冷,实则没有什么心机,而柳妙随着孟红裳闯南走北,虽然见识了外面的形形色色,但到底还是个性子单纯的,两人很快便打成一片。

柳妙今晚操练了师弟一个时辰,早便香汗淋漓,原本想自个去洗个澡,不想程小蝶也没洗,于是在程小蝶的邀请下,才有了这么一幕。

程小蝶可不管柳妙害不害羞,直接脱下了亵衣,长腿一抬,迈进浴桶里,身子一矮,白花花的胴体都泡在热水里。

她舒服的伸展了下手臂,道:“好舒服呀!柳妙,你还不进来吗?”

柳妙只好以极快的速度脱去衣服,跟着踏进浴桶里,整个人浸在热水中。

哗哗……多余的热水当即溢了出来。

水面飘着花瓣,露出了瘦削如玉的香肩,一对精致的锁骨。

水雾蒙蒙,玉瓜浮沉。

刚开始柳妙还有些害羞,但看到程小蝶根本不以为意,也逐渐放松的享受着热水。

柳妙忽然问道:“小蝶,你为什么要跟在我师弟身边呢?你不是神农谷的谷主吗?”

“我的师姐师兄瞎的瞎,残着残,神农谷如今名存实亡,做那什么谷主有啥意思嘛?而且,江寒很厉害嘛,跟在他身边能学到很多东西!”程小蝶道。

“厉害?哪里厉害啦?”柳妙立即问道。

程小蝶懒洋洋的搓着身子,说道:“他的武艺倒是一般般,剑法也只能算二三流水平,听说诗词写得极好,不过我读不懂那些诗词,反倒觉得他大哥的诗词有些意思。”

“那你还说他厉害?”

“我说他厉害是他的医术厉害,他知道治疗疟疾的药方,还懂得很多医术,只是与他说一会话,便感觉豁然开朗了……而且他在栖凤阁外做的事也很厉害,说杀就杀,不会优柔寡断。他要是进入神农谷,肯定会成为谷主的。”

师弟竟然这么厉害?

确实,想起来师弟这些日子来做的事哪一件不厉害?

诗词,无人能敌。

智谋也是极高的。

做事果决。

即便是师父也对他赞叹不已。

柳妙静静的听着,脸上忍不住露出淡淡的微笑。她拨开水面的花瓣,看着荡漾的水波里模糊的映着自己的脸。

许是热水的缘故,娇美的脸蛋酡红,煞是娇艳。

这时候,程小蝶忽然伸出手去,惊讶的道:“呀,柳妙,你好大呀!比我还大。”

柳妙羞得满脸通红:“哎呀!你干什么呀?干嘛动手动脚的?”

程小蝶不以为意的道:“反正我们都是女人,你害羞什么?”

说着伸手推了推自己胸前的玉瓜:

“如若不然,你也碰我的好了。”

柳妙羞恼道:“我才不要!赶紧洗完,我要回去看书了!”

“你看的是啥书?给我也看看。”

“不要!”

……

……

转眼之间,已是十一月二十八,这一日,匈奴的人正式抵达大虞洛阳,为首的是匈奴的四皇子郅支,也是如今匈奴王呼韩邪单于的弟弟。

大虞礼部派出一位侍郎,两位郎中前去迎接,更有城防营,离明司前去护送。

可见大虞对于这次和亲的重视。

洛阳城外三十里,已有大虞的军队在护送匈奴的队伍。

匈奴的马车中,匈奴皇子郅支掀开帘子,望着外面,咧嘴一笑:“这便是大虞,如此大好河山,若是归我们所有便好了。”

郅支身边是一个身体强壮的男子,名叫车犁,他的发小兼侍卫。

车犁咧嘴笑道:“大单于方才统一南北,咱们还需要休养生息,再过几年,这大虞的河山,便会落在我们手中!”

郅支哈哈大笑。

便在这时,队伍止支,紧接着箭矢破穿之声响起。

只听大虞的一位将士高声喊道:

“敌袭!”

“敌袭!!!”

“列阵,杀敌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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