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昭华阁的路上,小喜子恨恨道。

“进了慎刑司,看他的嘴究竟有多硬!”

夏如卿冷冷一笑:“也没有多硬!”

“这种人,谁给奶吃谁是娘,如果不出意外,他很快就会招的!”

“真的吗?”

“等着看吧!”

……

回到昭华阁,已经快中午了。

夏如卿昨晚上没睡好,连午膳也没吃,回去就栽倒在床上睡了过去。

小喜子去膳房要了些糙米粥和几碟小菜,在炉子上隔水热着。

紫月则挑好了一套衣服,配好了首饰,叫人烧好了一大锅热水备着。

夏如卿醒来时,天都快黑了。

“主子,水烧好了,奴婢伺候您沐浴!”,紫月道。

“好!”

一觉醒来,神清气爽的同时,腹中也饥肠辘辘。

“有吃的吗?我饿了!”夏如卿问道。

宴会上,八成吃不好的。

“有!”紫月笑道。

“要不您先吃点儿?”

“嗯!”夏如卿点头。

洗了把脸,用淡盐水漱了口。

夏如卿就着小菜吃了半个馒头,又喝了一碗糙米粥,这才觉得好了些。

泡了个热水澡,穿戴好衣裳首饰,时辰也就到了。

除夕宴摆在椒房殿,夏如卿去的不早不晚。

芸妃和胡贵人都没来,施贵妃也没到。

只有几位王妃和宁妃惠嫔等人在,一一见过礼,夏如卿就坐在自己位置上坐了下来。

等了约有两刻钟的时间。

皇后和施贵妃以及宫中的几位太妃,簇拥着太后到了。

“母后您慢点儿!小心台阶!”皇后笑语嫣然。

“嗯!”太后维持着表面的笑意。

虽然立场不一样,但皇后毕竟是皇后,皇家的颜面最重要!

见太后来,众人见过礼,大家落座。

太后看了一圈,就笑了。

“燕王妃好几年不进京了,今年可算回来了!”

夏如卿顺着太后的目光看过去。

只见一个年约三十五六岁的贵妇人,身着墨绿色锦绣暗纹宫装,头上戴的首饰华丽又别致。

一脸的笑意,显得她温婉又和气。

心说:‘这位大概就是燕王妃了吧!按着族中辈分,她和太后可是嫡亲的妯娌’

听见太后如此说,燕王妃眼底闪过一丝复杂,随后才笑着站起来。

“王爷腿不好,让太后娘娘挂念了!”

“快坐快坐,都是自己人,不必管那些繁俗礼仪了!今儿大家高高兴兴地过年才好!”

“是!”

燕王妃很恭顺,笑着坐下了。

只是,她那一瞬复杂的眼神,恰好被夏如卿捕捉到。

她揉揉眼睛,再去看时,俨然消失。

“难道是看错了?”夏如卿心里嘀咕。

不过,她还是觉得,燕王妃有点不对劲。

至于哪儿不对劲,她也说不上来,反正,就是不对劲!

歌舞开始的时候,夏如卿就把这些都丢开了,专心致志地看美人儿们表演。

皇帝不在,后妃们都没了争奇斗艳的心思,比平时安静了不少。

太后领着几位太妃太嫔说话,皇后时不时插几句。

施贵妃也想刷存在感来着,被太后瞪了回去。

剩下的。

几位随王爷去了封地的王妃,难得回来一聚,也相互寒暄着。

整个除夕宴倒也不缺热闹。

宴会持续到亥时结束,接着就是守岁吃饺子。

别人不知道怎样,夏如卿是困得不行!

吃完饺子回昭华阁的时候,差不多半路就睡着了。

第二天一大早,又要爬起来参与皇室祭祖。

等这些繁俗礼仪都结束的时候,大年初一也就过完了。

初二这日,宫里的恩典,正三品以上的娘娘,家中女眷可进宫探望。

不过这和夏如卿基本不沾边儿,她终于睡了个囫囵觉。

皇后忙,这些日子都不必请安。

醒来时,都巳时了,算起来差不多上午十点吧。

看着冬日的暖阳从窗户照进来,夏如卿拥着被子,伸了个懒腰。

“可算是过去了!”

古人过年可真累啊!规矩也太多了,简直要把人琐碎死!

“主子,起来吧,不然午膳也赶不上了!”

“这么晚了?”

“可不是?冬天亮得晚呢!”

“好吧!”

夏如卿也确实饿了。

“午膳就叫膳房送些面团和馅儿吧,咱包饺子吃!”

除夕那天饺子什么味儿她都不知道,囫囵吞下去说不定也有可能。

自打来了古代,她还从没睡过那么晚呢!

“哎!”

紫月应了一声,出去吩咐小喜子了。

……

中午,主仆三人亲手包了饺子,用小碳锅煮熟,分着吃了。

算是,补过了一个年。

下午,夏如卿没事儿干,见屋子里一点儿年味儿也没,有点儿不舒服。

“紫月,去找些红绸来,咱们剪些窗花儿贴贴!”

这本是腊月二十七八的时候就得准备好的,谁料想自己会莫名卷入毒奶酪事件。

真是倒霉!

不过……谁也别想毁了她的好日子!

有人盼着她死,她偏要好好活着!

她就喜欢有些人恨自己,却又搞不跨自己的样子,爽!哈哈哈……

“主子,为什么用红绸?窗花儿不都是用红纸贴么?”

“红纸不结实,还容易褪色,用红绸好看!”

“哦……”

紫月乖乖地去小库房里拿了半匹红绸过来。

“这么软,怎么剪呢?”

夏如卿看了看,叫小喜子熬了糯米糊糊,在红绸上薄薄地刷了一层,又用炭火烤干。

软软地红绸立刻硬朗了起来。

“行了吧?”夏如卿一脸自豪。

紫月眼睛都要冒小星星了:“主子您主意可真多。”

要能硬朗起来,这红绸可比红纸好看多了!

“那是!你去描花样子,我来剪!”夏如卿高兴道。

“哎!”

紫月高高兴兴地去了。

一个下午,主仆俩一共剪了十张窗花儿出来,夏如卿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了。

不过,看着小喜子一张张把窗花儿贴好,屋子立刻变得喜气洋洋。

夏如卿觉得,累也值了。

“有人不叫咱们好过,咱们偏要好好儿活着!”

她能为自己洗刷冤屈,就是扬眉吐气。

紫月叹了口气。

“也不知道,慎刑司审的怎样了!”

其实,她并不是真的担心慎刑司审不出来。

她担心的是,即便审出来,又要为着什么皇室颜面,又把事情压下去的!

“不管怎样,我们能做的都做了!”

夏如卿倒不担心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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