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萧红玉!不许走!把命魂珠给我留下!”

女帝愤怒的斥声,同时周身气势大放,展现出元婴初期的浩荡灵压。

她突然飞身腾空,捏手成爪,抓向萧红玉的后背。

嗤!

抓中了。

女帝的手掌却轻易的穿过了萧红玉的身体,甚至她整个人都穿了过去。

但萧红玉身上却丝毫无伤,仿佛存在于另一个时空。

女帝停滞在空中,脸色难看无比。

萧红玉神色平静的看着自己的姑姑,美目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。

她本以为自己会很失望。

但其实,只有一点点失望。

因为在她的内心深处,本来就没抱有太大的期望。

她本以为自己会很心疼。

但其实也没有多少心疼。

这些年来情同母子的姑侄之情,在这段日子的提防与被提防中,已然渐渐消耗殆尽。

都说皇家无亲情。

其实并非没有亲情。

只是有许多东西,比亲情更加重要。

譬如帝位和权力,譬如信念和责任。

如果换做普通女子,或许还会纠结。

但萧红玉没有半点纠结,因为她很清楚自己该怎么做。

当断不断,只会害人害己。

她的声音仿佛无尽遥远的地方传来:“姑姑,你早就知道的,这世上没有人能杀得死我。

而你当年把命魂珠交给我,也正是为了防止这一天。

好吧,多说无益。

现在我改变主意了,你立刻回去拟旨,册封我为帝储。

现在的你,被杨景尚控制太深,已经不能再拖延下去了。”

“你休想!有本事你就杀了我!”女帝咬牙切齿的道。

萧红玉平静的说道:“我不会杀你,但我会杀了杨景尚。”

女帝脸色一急,怨毒的道:“你杀不了杨景尚,但我却可以杀了姜七夜!”

萧红玉不由的笑了,笑容有些古怪,她轻吐一口气,说道:

“姑姑,不妨我们打个赌吧。

你去杀姜七夜,我去杀杨景尚,赌赌看我们谁先得手。

谁赢了,就听谁的,如何?”

女帝脸色阴沉,迟疑不定的道:“你就这么自信能赢我?”

萧红玉清冷的说道:“我这不仅是自信,也是对姜七夜有信心。

你也清楚,当年我与姜七夜平分了皇朝三分之一的气运。

他所拥有的,一定不会比我少。

我知道你还能发挥出神器的部分威力。

但就算你能发挥神器的全部威力,也未必能杀得了姜七夜。

杨景尚则不同。

哪怕他是真仙临世,我也有十足把握,让他转世投胎。”

“你……”

女帝不由的瞳孔微缩,脸色阴晴不定。

渐渐的,她收敛了气势,面色平静下来,再次恢复了平日里的威严和冷静。

这一刻,她内心已经妥协了。

也不得不妥协。

正若萧红玉所说,这场赌约她不会有任何胜算。

不过,萧红玉有一点却不知道。

她并不是最近才后悔的。

她从三年前就后悔了。

她舍不得这个至高无上的位置。

也舍不得手中的权力。

更不想将来的某一天,被杨景尚弃之如敝履。

但她同时也明白,萧红玉不会给她反悔的机会。

当年她主动将命魂珠,交给萧红玉,也正是为了防止自己后悔。

如今,即便后悔了,也无济于事……

她沉默良久,冷冷的道:“好吧,明日早朝,朕会当众册封你为帝储。”

话落,她一甩衣袖,转身离去。

走到岸边的时候,看着两旁战战兢兢、不明所以的太监和宫女,她随手挥出一片掌风,将数十人拍成了齑粉,又卷入了湖水之中。

萧红玉平静的看着这一幕,幽幽一叹:“姑姑,希望你不要做傻事……”

路边的酒馆门口。

姜七夜一边品着酒,一边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。

这酒类似剑无名,却不是剑无名,口感相似,但没有意境,只能算是不错的凡酒。

他喊来小二打听过,这家名叫“柳记”的酒馆,代代相传至今,已有三百多年历史。

姜七夜有些怀疑,这可能是柳玄问跟某个姘头留下的后代,祖传的手艺。

喝了两碗酒后,他便要起身结账。

但这时,他眼前一花,一道披着银斗篷的身影凭空出现,身姿窈窕曼妙,美目烁烁看来。

姜七夜惊讶道:“玉儿,你这是……”

虽然女子全身都隐藏在斗篷之下,但对自家媳妇儿,姜七夜只需一个眼神对视,就能认出来。

萧红玉道:“我也想喝酒。”

“额?”姜七夜有点懵逼。

据他所知,萧红玉不怎么喜欢喝酒的,今天这是受什么刺激了?

而且,据他所知,红鱼宫的银斗篷,都是战斗装,莫非萧红玉想干坏事?

他呵呵一笑:“好啊,那我陪你喝两杯?”

“我不想在这里喝,走吧,我们去找个喝酒的好地方。”

话落,萧红玉拔地飞起,向着北方的长空飞去。

姜七夜愣了下,便也收起酒坛,丢给小二一张银票,御空飞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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