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假,宋家比平时热闹很多,因为陈肆那些朋友,经常跑到宋家来学习。
因为宋昭说了,宋家别的都缺,就不缺学习资料和设备,让他们一块来家里学习,正好还能讨论讨论。
陈肆根本不想他们来。
他不知道那暴脾气女人,对他一言不合就揍,对别人怎么就那么春风化雨,这几个家伙成天姐姐、姐姐的叫,也不嫌吵。
马上要高考,几个高三生围着桌子,学得像模像样。
沈绵绵也坐在旁边看小说,等着几位尊贵的男高学习结束,带她打游戏。
陈肆这几天,满脑子都是宋昭的事,哪有心思干别的。
他翻出微信列表,给他的合伙人发消息:[在不在公司?]
周子昂:[哟,太阳打西边出来了!]
[您老舍得给我发消息了?]
周子昂,江大金融生,大三,两人打游戏认识的,算是陈肆手下败将。
周子昂:[您老什么时候再来公司露露面呗。]
[不然这些人还以为公司就我一个孤家寡人呢。]
许志豪做完一套题,抬头见陈肆抱着手机,嚷嚷道:“肆哥又在打游戏?看着我们学习,你良心就不会痛吗?”
周嘉伟老神在在地撸着佛珠:“说不定肆哥在学习大学的东西呢。”
沈绵绵震惊:“他还有良心?”
许志豪笔一摔,学不下去了,他眼神瞟向沈绵绵,拉家常似地问:“姐姐,你这么好看,肯定有很多人暗恋你吧?”
“不知道。”沈绵绵眼睛都快掉进手机里,嫌弃道:“现在谁还搞暗恋啊?”
“……”
陈肆掀了掀眼皮,继续低头,给周子昂发消息。
他把宋氏的情况,说给了周子昂,公司里,他只负责核心技术,市场管理还得靠周子昂。
一听沈绵绵的话,许志豪立马推锅周嘉伟:“他啊,他喜欢暗恋。”
黑框眼镜的罗婧,默默抬起头:“他暗恋谁?”
许志豪嘿嘿嘿。
周嘉伟瞪他一眼,红着脸解释:“你、你别听他瞎说!”
许志豪继续问:“那姐姐有喜欢的人不?”
沈绵绵一顿,强装很随意地道:“没有,但我有婚约。”
许志豪:“不是,你们家封建余孽啊?还搞包婚姻?”
沈绵绵炸毛:“什么鬼?这不是很正常吗?昭昭那么美都联姻呢!”
许志豪:“人家那是拯救公司,没办法,你是啥?公主和亲啊?”
“许、志、豪!”沈绵绵抄起一本书扔过去,开打。
许志豪抱着脑袋,吱哇乱窜。
周嘉伟摇头,这俩见面就掐,简直幼稚,他偷偷瞟一眼罗婧,手上盘珠子的姿势,更仙风佛骨了。
女孩子应该都喜欢情绪稳定的成熟男人。
罗婧全神贯注学习,她要努力学习,去学霸的世界,寻找正常人。
陈肆根本没空搭理他们,皱着眉问周子昂:[我们有没有可能,帮得上她?]
周子昂沉默许久,才回:[大佬打架,我们这样的初生菜鸟,去当炮灰吗?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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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假前几日,宋昭刚到公司,张睿就告诉她:“宋董,陆总回来了。”
宋昭点头,并不意外。
她料陆炡也不敢休息太久,毕竟宋氏有还杨敬业虎视眈眈,稍微久一点不来,可能就变了天。
刚踏进办公室,她的视线,就被办公桌上硕大的玫瑰花束抢了过去。
宋昭蹙眉,想到什么,又翘翘唇稍,露出一丝玩味的微笑。
如此张扬又骚包,不用想就知道是谁放的。
花里放着道歉的卡片,与一个极有格调的黑丝绒小方盒。
她坐到办公桌后,拿出盒子,然后吩张睿:“把花拆了,拿去分给总裁办的秘书们。”
几个月前,顾程钰那束花打了样,从那之后,给宋昭送花的人络绎不绝,都被她分给秘书。
宋氏总裁办的秘书姐姐们,上下班心情都奇好,每天都得祈祷一句,宋氏不能没有大美女,她们不能没有宋董,宋董可千万不能输啊!
宋氏晨会,杨敬业故意凑近了看陆炡,啧啧道:“陆总最近请假,不会是玩儿女人又被我们昭昭抓到挨揍了吧?”
陆炡请假用的是感冒,但这会儿眼角还有隐隐约约的淤青,远看不出来,近看就很明显。
一看就是被人揍了好吧。
陆炡:“……”
早知道,就该戴口罩开会!
离顾程钰生日没过几天,所以他身上的伤还没好透彻,特意戴了金丝眼镜,都挡不住。
陆炡瞟了眼宋昭,扯扯唇角:“哪儿能啊,有了昭昭,我怎么可能还看得见别人。”
如今宋氏,每次高层会议,基本就他们俩吵架,最后看谁能吵赢。
看久了,宋昭都觉得挺没意思。
会议结束,她与张睿对视一眼,起身往外走。
张睿明白,立马给两位群演秘书发消息。
陆炡迈着长腿跟上宋昭,“昭昭。”
迎面碰上拿着花、开开心心的两个秘书,笑着打招呼:“宋董好,陆总好。”
陆炡眼尖,看出那是他送的,他稍稍倾身过来,半开玩笑地压低声音:“昭昭把我的花当员工福利啊?”
看来这么久,她还没消气,老头子给的任务,恐怕完成不了。
宋昭斜睨他一眼,理所当然地轻声:“我这是让大家见证你的心意啊。”
跟着她进办公室,陆炡将门关上,立马放下身段服软:“昭昭,我错了。”
宋昭靠坐在办公桌沿,端起咖啡喝一口,皮笑肉不笑:“陆总能有什么错?”
陆炡略向前倾身,双臂撑在宋昭身侧,态度诚恳带着哄人的意思:“顾程钰生日那天,是我冲动了,真不该因为太吃醋,就口不择言伤了昭昭的心。”
宋昭端着咖啡,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。
果然,在他眼里,只觉得就那几句话不该说。
陆炡打量了下她表情,继而装可怜:“但我也受到了惩罚,挨昭昭巴掌不说,还被咱弟弟揍一顿,这么久也没得到昭昭一句关心,我这心可是比挨的揍还要疼啊。”
突然,宋昭一脚踩他脚背上,轻轻笑了声,语气悠悠:“你说你最近得罪了我多少次?还想让我关心你?”
艹!陆炡无声咬紧牙,抬眼瞧见她表情,就知道他不能动。
陆炡硬生扛着,还要强装游刃有余地搂上宋昭的腰,幽幽叹息:“但昭昭讲点道理,这也不能全怪我是吧,我们订婚这么久,昭昭可是亲一下都不让,难免不让我多想,你心里另有他人啊。”
宋昭脚下重重碾,挑眉:“你们男人很在意这个?”
脚背钻心的疼,陆炡也紧紧掐她的腰,目光滚烫地与她对视,松散含笑:“也不能说在意吧,我钟意昭昭,想亲近你那是出于本能。”
这话半真半假,如今他对宋昭,的确不一样了,但总是被推开,也实在让他恼火。
宋昭恍然“啊”了声,松开脚,勾勾唇:“抱歉,以前爸妈管得紧,我确实不太清楚两性关系该怎样处理。”
这话翻译过来就是,你是我唯一的男人,所以之前那些行为都很正常,你得担待担待。
陆炡猜到宋昭没谈过恋爱,但听她亲口说出来,又是另外一回事。
这一刻,陆炡脚也不疼了,抬手用拇指碰了碰宋昭的脸颊,竟有发自心底的怜惜,他嗓子眼发紧,暧昧地压低了声音:“没关系,我会叫你。”
试问哪个男人不想,另一半的身心,都只有自己?更何况,对象还是宋昭这种,身份高贵,容颜绝艳的大美人。
同时,陆炡心里越发有危机感,宋氏如今稳定了,宋昭又过于招人,总有人蠢蠢欲动。
得跟老头子商量,把进度拉快一点。
“好啊。”宋昭主动搭上男人的肩,红唇几乎靠近他耳边:“阿炡可要好好教我。”
陆炡被撩得,三魂丢了两魄,喉结滚动一下,又一下。
但刚出了上次的事,他不好再心急,难得主动退出一个安全距离,哂笑着转移了话题。
“今儿还有个艰巨任务,老头子让我邀请昭昭到陆家过年,昭昭看,要不要赏个脸?”
宋昭放下咖啡,表示遗憾:“舅舅也让我去杨家过年,好像去哪儿都不合适,我就跟陈肆在家里过。”
过年这种大节,去哪边过,都会让另一边觉得,她在和这边商量干掉他的大事。
她才不会没事儿找事儿,打破平衡。
而且,她又不是没家人,干嘛要像个孤儿一样,去别人家过年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