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宁馨看着震颤的门,心里暗自窃笑,将自己戴了戒指的手藏在了膝盖上的毯子下。
“景诺哥哥。”她轻声喊道。
云景诺微微颔首,但神情却显得有些陌生。
“景诺哥哥,我走了。”
宋宁馨说道,然后让陆雲推着自己离开。
陆雲推着她,很快她们就下了楼。
江冉走出房间,发现思思的贴身衣物落在了次卧的浴室里。
她正打算去拿,却看到云景诺站在露台上,似乎在眺望什么。
她好奇地走过去,也望向楼下,果然看到了宋宁馨被陆雲推着离开的身影。
江冉心里不禁冷笑,不知道云景诺对宋宁馨还有多少不舍。
她从次卧出来,发现云景诺还站在原地,只是站姿稍微变了变,身体倚墙边上,低头抽着烟,神情有些清冷,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。
江冉从他身边走过,他始终没抬头看她一眼,只是继续吞云吐雾。
江冉回到房间,打开了暖气,开始为女儿穿衣服。
这时,身后传来了开门的声音,接着是有一股冷风进来。江
冉正想开口说把门带上,可她还没开口,云景诺就自觉地关了门也许是看女儿在穿衣服怕风吹进来冷到女儿。
云景诺走到床边,眼精紧索着母女俩人。
他坐在床边,看着江冉帮女儿穿衣服、抱着女儿吹头发,看着她亲吻女儿脸蛋,还有女儿那挥动的手指和亮晶晶的大眼睛。
这一刻,云景诺第一次感受到了作为父亲的奇妙感觉。
有喜悦,也有心酸和痛苦,但更多的是责任。
他明白,以后做事不能再由着性子了,得为女儿负责。
看到江冉用手揉鼻子皱着眉,云景诺抬起衣袖闻了闻,发现自己身上的烟味确实呛人。
他起身到洗水间脱了外套扔到衣篮里。
出来后,他看到江冉正在逗孩子笑。孩子的笑脸仿佛有魔力一般,把他心里的阴暗都一点点的退去。
这温馨的一幕让云景诺不由自主地悄悄走了过去。
他盯着江冉因生育而日渐丰腴的身段,总有种想伸手抱着她、好好疼爱的冲动。
“我问过医生,孩子是早产儿,一周要回医院复查了次。,”云景诺开口说道,
“我已经联系好医院最好的的儿科专家”
当云景诺靠近的时候,江冉立刻就察觉到了,她对他身上的那股清淡的青草香味熟悉至极。
尽管心里有些悸动,但她还是选择了漠视。
见江冉没有回应,云景诺心里不由得泛起一阵酸楚。
“她虽然是八个月就出生了,看起来挺健康,但实际上,她比同月龄的宝宝都要脆弱一些。”
他也担心孩子的智商会低于常人,毕竟早产可能会带来一些风险。
江冉抬起头,目光平静地与他对视,冷不丁地问了一句:“你是怨我早产吗?”
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,仿佛随时都可能爆发一场争吵。
云景诺并不想吵架,所以他选择了让步。
“说这些已经没意义了,如果你想让孩子好,你按医生说的去做。”
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霸道。
然而,这句话却点燃了江冉的情绪。
“我的孩子我知道怎么做,不用你操心!”
她有些激动地反驳道。
云景诺用舌尖抵了抵后槽牙,突然笑了起来,只是那笑容中带着几分心酸。
“江冉,她也是我的孩子?”
江冉一时无语。
云景诺知道再继续说下去又会吵起来。
于是他转身去了衣帽间,拿着衣物去次卧浴室洗澡,把房间留给了江冉和思思。
江冉把拿着刚帮孩子洗澡脱下的衣物拿到浴室去清洗。
一眼就看到了衣篮里云景诺刚脱下的衣服。
云景诺以前的时候,都是她买来专用的洗衣液清的,晾干后她还得熨烫好,然后分类一件件整整齐齐叠好放好,让他能随时选用。
可是现在,他的事情都与他无关了。
她回过神来,用宝宝的专用盆子开始洗女儿的衣物。
洗完衣服后接到了赵书娟的电话。
江冉在在电话里问起了赵书娟关于那枚戒指的事情。
赵书娟连忙向江冉保证,那枚戒指确实是她亲手当掉的。
至于怎么又回到云景诺手里,她觉得可能是云景诺去珠宝行时又把它买回来了。
这时,赵书娟接到一个电话,见江冉没什么大碍,便匆匆挂断电话离开了。
随后江冉见门口没有保镖,她就没跟刘嫂打招呼就独自出门了。
江冉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,她不想回云府,那里对她来说就像一座牢笼。
三年前,她曾多么渴望住进去,而现在,她却多么想逃离。
如果不是因为女儿,她真的不想再回去了。
走着走着,她竟然来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——许文辉妈妈居住的地方。
之前为了争取许文辉手里的业务,她经常来这里,还认了干妈。
只是没想到,因为这段缘分,她间接害了许文辉。自从那次许文辉被刘鼎峰带走后,就再也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了。
她轻轻地敲了敲门,从房间里专来警惕的声音:“是谁呀?”
“干妈,是我,我是江冉。”她回答道。
然而,听到她的声音后,里面的人却突然没了反应。
江冉以为老人家没听到,又重复了一遍。
过了一会,有个东西狠狠地砸到了门上,发出“当”一声巨响。
接着,是老人愤怒声音:“你给我滚,我不认识你!”
“干妈,我是江冉啊。”
江冉再次出声解释。
但老人已经怒不可遏:“你把我们阿辉害成这样子,你还有脸来!给我滚!”
原来,老人患有阿尔茨海默症, 时好时坏的,可是因为许文辉不见了,她的阿尔茨海默症似乎有所好转,但情绪却更加不稳定了。
从邻居那里得知儿子因为江冉而下落不明,她就对江冉充满了怨恨。
江冉站在门口,感觉心脏像是被一把锐利的刀深深刺入,那把刀还在里面狠狠地翻搅着。虽然疼痛难忍,但她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。
门缓缓打开,许母的身影映入眼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