拿着枪的男人已经被仇恨湮灭了人性,“我现在就恨不得一枪爆了他,给我死去的妻女报仇!”
高瘦男人利索绑住其他人,过分的理智,不带一点多余的表情,说:“不是说好了听我的?”
高瘦男人抽走他手里的枪收了起来,“好了,先把他们绑起来,算下人,有没有漏了。”
“放心,我会让你们报仇。”高瘦男人保证。
程安宁也被捆了双手,动弹不了。
不捆双腿的原因是因为在海上,跑也跑不掉,除非跳海。
女人被放在一旁,男人在一边。
有胆子小的女人已经哭出声了,恳求他们放过。
但没人理会。
紧接着服务员带着被绑住了双手的保镖进来。
服务员看起来和他们是一伙的。
却不见阿韬。
一个穿着制服的男服务员跟高瘦的男人低声说了几句,应该是沟通信息,高瘦的男人随即数了下人数,发现人数对不上,给男服务员使了个眼色,男服务员立刻出去。
程安宁从他们的表情动作推断出来的,因为被绑住的这些人里,没有周靳声、孟劭骞以及阿韬。
他们三个都不在。
刚被徐东扬叫去驾驶舱的老顾也被带了过来。
徐东扬沉了脸,但无计可施。
他同意也注意到了周靳声和孟劭骞不在。
然而很快就被打了脸,孟劭骞被绑住了手带了过来。
徐东扬骂了句操。
孟劭骞倒是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,说:“你们功夫不错,都有备而来?”
高瘦男人看向他:“少说点话,不会死那么快。”
“我跟你们无冤无仇,还是说我哪里得罪过你们?”
“我知道你跟我们无冤无仇,但你不无辜,你和姓徐的勾肩搭背,有说有笑,不是一丘之貉是什么?”高瘦男人整理腕表,看了眼时间还早。
孟劭骞一样被捆住双手,战斗力少了一半,他脚底打滑,走得也像被下了药的样子,自顾自坐在了程安宁身边。
程安宁心想他们吃的都是一样的,怎么孟劭骞也中招了?她没事?她没有觉得身体发软。
孟劭骞挨着程安宁,很入戏。
徐东扬问孟劭骞,“我还以为你是漏网之鱼,能想办法救我们。”
孟劭骞惭愧一笑:“怎么救?他们有真家伙。”
向小姐已经吓破胆了,喃喃,“学长……”
徐东扬说:“你去了驾驶舱看到什么了?”
其他人受到不同程度的惊吓,没被吓到的也不敢轻举妄动。
刚拿枪抵着徐东扬的男人熟了人头,发现对不上,回头跟高瘦男人说:“还少了两个,他们在驾驶舱?”
“没有,都在这了。”
“不对,有个临时工服务员,叫阿韬的,还有个男的,穿了一身黑。”
“让阿彬去找,一个都别漏了。”高瘦男人发话。
可见他是他们这些人里的头头,有极高的话语权,都得听的。
程安宁暗暗咬着牙根,浑身都在泛冷颤,祈祷周靳声和阿韬别被找到。
尤其是阿韬。
阿韬那么灵性,希望都在他身上了。
至于周靳声……
这艘游艇不是那种超级大型游艇,能容纳几千人的,那种有地方藏,现在这艘到底有限,主动权也在他们手里,想找个人是时间问题。
被绑在身后的手突然被孟劭骞握住,指尖抚平她的掌心,一下又一下在她掌心比划着什么——别怕。
程安宁好一会儿才理解,说不怕是不可能的,这些人冲着徐东扬报仇的,也有可能拉上他们垫背,一个不放过。
徐东扬啐了一口,“所以呢,你们想怎么着?”
高瘦男人走到他跟前,半蹲下来,“姓徐的,这里可不是你的地盘,看清楚,你的这条命已经在我手里,我问你什么,你最好老实说来。”
“说什么?又不是我干的,跟老子有什么关系。”徐东扬说什么都不认,“你们报仇找错的对象,应该是监狱里找陈湛,他干的事。”
高瘦男人已经猜到他会不认了,他看向旁边的向小姐,向小姐泪眼婆娑,小脸蛋跟剥了壳的鸡蛋,又白又滑,眼泪润得,“向小姐,哭什么,对你做什么了?”
向小姐摇头,哆嗦着:“没、没有……”
“你还能哭出来,真好。我们遇难者的家属这些年早就把眼泪哭光了,耗尽了,五脏六腑都哭出来了。”
“向小姐,你知道我们什么感受么?生不如死啊。你们呢,过个生日,请了一堆朋友吃喝玩乐,你们过得有多好,我们家属过得就有痛苦,你们的快乐是踩在我们亲人尸骨上获取的,不对,我们其中还有很大一部人连亲人尸骨都找不到,你知道他们在哪里吗,在那片海域里……”
“他们深埋大海,客死异乡,别说落叶归根,连遗物都没有。”
向小姐泪流满面:“对不住……我不知道……我真的不知道……”
高瘦男人在说这些话的同时,其他人情绪被带动,愤怒盯着他们看。
眼神赤裸裸的恨意,怨毒,都起了杀心。
“你不知道,可是你未婚夫知道,他也有份,你知道么?你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吗?还是你跟他一伙的,一张被窝睡不出两种人,戕害我们亲人,你也有一份?”
“没有,不是我……”向小姐语不成调,眼泪跟不要钱的珍珠似得。
“不是你,是徐先生?”
“不是的……”向小姐六神无主,“跟我们没关系……阿东不是这样的人……”
“够了。”徐东扬打断,“说是我做的,拿来证据,没有证据,谁认,空口无凭,谁帮你背锅?”
“我料到徐先生不会认,没有证据,我会来找你?”
“姚哥别跟人渣废话,他铁定不认,他丧尽天良,泯灭人性,就他妈不是个东西!让我解决他!让他的血祭奠我的父母!”
“还要我说几遍,说了,必须听我的。”高瘦男人呵斥一声,黑了脸。
“对不起,我只是太恨了,好不容易等到今天,我们谋划了这么久,就为了姓徐的!”
徐东扬闻言换了副面孔,“我明白你们的心情,你们失去亲人的痛苦,我都知道,但真的不关我事,你们要找的人是陈湛,我确实和陈湛有来往,警方调查不是很清楚么,是陈湛主导一切,他炸死金蝉脱壳,好逃脱法律制裁。”
高瘦男人一拳直接打在徐东扬脸上,徐东扬重重吃了一拳头,嘴角见血,笑了声,“意思是不信了?”
他衣领被高瘦男人抓住,猛地拽过来,“别人不知道,我会不知道?既然法律制裁不了你,我们以我们的方式处置你。”
徐东扬不为所动,看不出哪里害怕了。
向小姐想不明白,一个生日宴怎么办成这样,她哽咽恳求他们:“求你们不要冲动,真的是误会,你们要是觉得哪里调查不对,可以找警察……”
“谁不知道你们什么身份背景?我们又是什么身份?你们这帮人,高高在上习惯了,压根不把底层人的命当命,还跟我说废话?要是有用,我们会被你们逼到今天?”
高瘦男人也动容了,没崩住情绪。
除了徐东扬和向小姐之外,其他人都保持沉默。
高瘦男人站起来,“我也不想伤害在座无辜的人,我们走到现在这一步,也是被逼无奈,明面上的凶手在监狱里,暗地里的凶手还在过人上人生活,我们只不过想讨个说法,不想害无辜的人,但今天,大家都跑不了,要怪只能怪徐先生,一切拜他所赐。”
其他人,陷入死一样寂静。
刚跟徐东扬称兄道弟那些个说:“别开玩笑,为什么要跟他一起死?冤有头债有主,我不清楚你们之间的恩怨,不要连累别人,我们什么都不知道,跟我们没关系!”
不止是他们,程安宁也怕,止不住牙齿打颤,手脚冰冷,血液倒回。
【PS:快被隔壁装修吵死了,电钻好像钻我的天灵盖,太影响心态了,这段快过度完了,快了快了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