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章
好整以暇地看着他,苏柚清嘴角一挑,梨涡浅浅:“是啊,你怕了?”
萧玉衡眉心几乎快攒出一个疙瘩,他盯着那碗汤药:“这是何物?”
“麻沸散。”苏柚清神色平静,将碗口凑到他唇边,“我怕你受不住疼,先提前服下吧。”
刚听这话,萧玉衡立刻抬眼看向她,神色不悦:“不过一点小痛罢了,也用得着它?”
好大的口气!
苏柚清不由得深深看了他一眼,突然笑了笑,笑得狡黠,星眸闪闪,满是灵动:“你确定?”
“自然。”萧玉衡将手伸过去,眼神中流露出几分不屑,“你且看着吧!”
苏柚清也不和他客气,从盒子中取出一柄薄如蝉翼的小刀,她动作娴熟优美,寒光一闪,只见她利落地落了刀,迅速割开了伤口处刚刚结痂的表层皮肉。
“田七,把白酒拿来。”苏柚清用干净的毛巾抹了抹刀口,又低头看了眼萧玉衡,他眉心微蹙,像是还能忍受。
“我告诫你,现在后悔想喝麻沸散还来得及。”作为医者,苏柚清心知肚明接下来会有多疼。
白酒消毒可比伤口撒盐疼上几倍,像萧玉衡这样全然没有半点防护地进行创面的清洁,只怕铁打的汉子都受不住。
“不必。”萧玉衡闭上眼睛,表情还算平静,“你尽管动手,叫出一声算我输。”
“这可是你说的。”苏柚清闻言,眉眼弯弯,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吩咐田七准备了一碗麻沸汤在一旁候着,而后就顺手拿起白酒,毫不留情地向他的伤口上浇了下去。
一时间屋内弥漫着浓浓的酒香,苏柚清低头看了眼,萧玉衡的眉心几乎是在一瞬间皱成疙瘩。
他右手青筋暴起,紧紧握成拳头,微微垂着头,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。
白酒浇伤的滋味也只比钢刀刮骨的疼痛弱了几分,往日里行医,苏柚清可不止一次吩咐人把伤者按住给他消毒,可像萧玉衡这样能够一声不吭扛下来的,她还是第一次见。
像这样能够隐忍的,绝不是个普通人!
“不疼?”她神色意外。
“我能忍。”萧玉衡的声音微微有些沙哑。
“你看着不着调,没想到还挺能忍的,家里是做什么的?”苏柚清见他衣着华贵隐约能知道他大抵非富即贵,可纨绔子弟又怎会有钢铁般的意志力?
“家里......曾经在西域做过生意,那时候受过的疼可比现在多多了。”萧玉衡勉强笑了笑,额头已经冒出汗来。
做生意?
能是什么生意?刀口舔血?
不多打听是苏柚清的原则之一,她手脚麻利地用小镊子将伤口里的细碎沙石和木刺夹出来,又为他敷上厚厚的一层药粉,这才将纱布再一次裹上。
一套流程下来,苏柚清有些疲惫,见萧玉衡神色已经平静下来,似乎正准备离开,她一挑眉:“东西呢?”
“什么?”
“当然是银子。”苏柚清扶额,语气中带着点无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