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元被吓得不敢说话,低垂着脑袋希望对方能够放过他一马。
洛萱儿总算彻底反应过来,小心翼翼地抬起头,在对上皇上不怒自威的眼神,吓得发出一声轻呼。
这一声打破现在的安静,眼神愈发冰冷地看着面前人。
“陛下这一切都是凌琼月所为,她,她看不得我们,故意给我们下药!”
“呵。”
回应洛萱儿的只有这声毫无情绪的声音,眼神更是愤怒。
但她又能怎么样,只能低垂着脑袋不断啜泣。
“还请陛下饶过我们,此事真有不对,还请您……”
砰!
一个茶杯被砸在人脚边,吓得二人都不敢再出声。
“你们二人竟然敢在寺庙之中做那般大逆不道之事,朕也护不住你们。”
“顾元从此剥夺爵位,去南山城历练一番。”
顾元知道这番历练只怕到死都不可能回来,脸色一变再变,张嘴还想再说两句,就被人按住肩膀。
这般提醒,他更是不敢出声,偏头看向又要闹腾的洛萱儿。
“闭嘴!”
“是。”
两人的声音已经压制最低,但还是被其他人听到。
皇上也被提醒忘掉的女子。
就是这人害得他看中的顾元堕落,将所有的计划全部破坏,脸色愈发阴沉。
“还有你,若不是你,他绝不可能闹出这番事情。”
“陛下冤枉,此事并非如此。”洛萱儿抬起水润的眼眸,更是委屈地说道:“这次真是凌琼月所为,我们都被她给骗了。”
扔下这句,她就等着皇上去询问。
但等了好一阵子,洛萱儿依旧没有听到声音,带着满是水汽的眼眸看过去。
让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,一个砚台猛然袭来。
“啊!”
“将洛萱儿拖下去,贬为奴隶,不得再进入京城!”
听到这样的处罚,二人满脸震惊地看着皇上,张嘴还想再说其他,就被人一摆手赶走。
等到二人被拖下去,皇上更觉得头疼地揉了揉眉间。
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,为何弄出这副模样?”
“陛下息怒。”
听到这四个字,他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火气,脸色又是一沉。
幸好皇上吐出一口浊气,脸上已经恢复平日的镇定。
“太后情况如何?御医可有说什么?”
“太后还没有回来,只怕要在寺庙中休养一段时日。”
听到这话,皇上的脸色更是阴沉,起身快步朝外走去。
紧赶慢赶来到寺庙,他看着侍卫慌乱的模样,更觉得心烦意乱,摆手径直朝前走去。
直到站在太后所在的禅房门口,就看到同样守在外面的凌琼月。
“情况如何?”
“回禀陛下,太后被气得昏厥,现在虽然吃下御医带来的药,却还需要好生休养。”
凌琼月说完这一切,便行礼看向旁边的太监,希望知道顾元的惩罚。
只可惜话还没有问出口,就再次听到皇上低沉的声音。
“母后需要休养,那你为何还等在门口?难道是想要告状?”
“并非如此,臣女只是想要将燕窝粥送给太后调养身子。”
凌琼月让到一边,露出锦心手中拿着的一小盅燕窝。
皇上可不管她的借口,摆了摆手看向房内,只想现在进去看一眼。
注意到这一点,凌琼月也没有阻止,退到一边对着比较熟悉的太监微微点头。
等到皇上进入其中,这才轻手轻脚凑上前。
“公公,不知道顾元如何处置?”
“此事姑娘不日便能知道。”
听到这话,凌琼月眉头一皱,直勾勾地盯着面前人,好一阵子才叹了口气。
就在公公以为她已经放弃的时候,面前多出一只做工精美的钗子。
“我只是想要早些知道,毕竟太后这副模样,好一阵子我必然不能离开。”
“姑娘觉得什么样的惩罚才算合适?”
凌琼月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,只是直勾勾地看着面前的太监。
看着那双幽深的眼眸,他叹了口气,摆了摆手中浮尘,才再次出声说明皇上的惩罚。
“只是被贬到南山城?我还以为会将人赶去边关。”
“他去边关也不能做什么,为何姑娘要让人过去?”
凌琼月听到这话,忍不住轻笑一声,露出一个怨恨的神态。
“他在府中那样欺辱我,自然是希望这人死无葬身之地。”
只是她想到先前的事情,忍不住叹了口气,摇了摇头,转身就要直接离开。
可让人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,太监突然出声将人叫住。
“还请姑娘不要乱说,不然杂家不好交代。”
“我知道,再说了这种事情也不是所有人都好奇那么个玩意。”
凌琼月冷哼一声,侧头看向更远的地方,半晌才叹了口气,朝着已经打扫好的禅房走去。
等到再次回来,手中已经多了好几本经书。
“凌姑娘这是要做什么,难不成还要在太后面前抄写经书?”
“不,太后现在这样,只怕不可能继续待在寺庙,我准备带几本经书回皇宫抄录。”
太监见她这般主动,便将接下来的安排轻声说了出来。
凌琼月点了点头,和身后跟着的丫鬟交代两句,便跟着公公径直走向重新拉出来的马车。
靠在一边翻看手中经书,等着外面全部收拾好一同回到皇宫。
原本是等着人安排到偏远寝宫,就被太后身边的宫女带去慈宁宫一个无人住的偏院。
锦心几人迅速打扫一番,便让凌琼月坐在了干净的书桌旁。
“你们去找宫女要写笔墨纸砚,就说我要在此处抄写经书,为太后祈福。”
“是。”
春杏快步离开,没一会就空着手跑了回来。
凌琼月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,收回视线继续翻看手中经书。
没一会,屋外就传来宫女轻柔的声音。
“这是姑娘所有的笔墨纸砚,陛下还让奴婢带来一句口谕。”看到凌琼月站起身,便继续说道:“近日不用出宫,就在佛堂为太后祈福。”
“臣女明白,多谢皇上。”
扔下这么一句,凌琼月便打开纸张认真抄写经书。
等到附近人全部离开,她这才停下手,放好毛笔看向站在两边的丫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