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赶紧滚。”安明月懒得再看一眼,嫌弃赶人。

“多谢姐姐!”

道了谢脚底抹油,安俊鸣拿着银票出了大堂。

迎面梁莺儿扭着腰肢正要往大堂去。

她想着几日没搭理安明月,戚鄢整日只围着自己转,也该找她示示弱了。

两人插肩而过。

她身边散发出的香膏淡香让安俊鸣原地定住,仿若被点了穴。

“我还从未在忠廉侯府上见过这样标志的人。”

说着话,口水都要顺嘴边往出流。

“我?”

突如其来的话让梁莺儿转头,愣愣指了指自己。

一听美人声音如此曼妙,安俊鸣更是精虫上脑,色咪咪道:“没错。”

梁莺儿没见过此人,尴尬陪着笑:“公子抬举。”

安俊鸣以为这等漂亮女子是上侯府来的客,自顾自地往前靠,一把搂住了梁莺儿的腰。

“啊!”尖锐的吼叫从梁莺儿的喉咙迸发。

早早在卧房便听外头的丫鬟们念叨,说安明月那个不争气的弟弟又来了侯府。

梁莺儿见安俊鸣。

他的眉眼简直跟安明月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,当即认出这位是安明月的弟弟。

戚鄢才命人传话来说一会儿去大堂碰面。

梁莺儿早算好,听着里头两姐弟道别,见机出现在廊道。

两人这不是正巧撞了个满怀。

安俊鸣让这突如其来的尖叫吓得忙收手,一双眼睛瞪得溜圆,余光瞥见戚鄢大步流星正往这面走。

“你可别瞎叫!”

他紧张后退,赶忙找补。

对面的梁莺儿嘴一撇,珍珠大小的眼泪珠子就顺着脸颊往出掉。

“公子您太过无礼,这可是非礼啊。”嘤嘤地哭了几声。

戚鄢隔远瞧不明白,但听着是梁莺儿的声音火速赶来。

一个慌张摆手,一个委屈涕泣。

这真相不言而喻。

“莺儿。”

“主君!”梁莺儿隐忍的啜泣变成嚎啕大哭,扑进戚鄢怀里埋着头委屈不已。

听着这称呼,安俊鸣彻底慌了。

本以为是谁家来上门走亲的小姑娘,随意调戏一番不妨事,谁知道竟是戚鄢的女人。

此前并未听说戚鄢有迎娶别的女人啊!

“姐…姐夫。”

缩着脖子,安俊鸣不敢与戚鄢对视,手相互攥在一起搓得通红。

“你胆敢光天化日调戏良家妇女!”

“不不不,这是个误会!”安俊鸣腿发软,话声颤抖。

戚鄢怒不可遏,气得呼吸急促:“我要报官,你去跟县令大人说个明白!”

外堂吵闹不已。

几人的争执混杂着哭闹传到安明月耳朵里。

她睁开眼,不耐烦对着丫鬟问:“外头怎么了?”

丫鬟站在身边略有迟疑,咽了咽口水才说道:“好像是安少爷同主君吵起来了,还有梁莺儿小主。”

不一会儿。

话语里夹杂着‘非礼’、‘报官’、‘县衙’的字眼再次传来。

安明月坐不住,赶紧忍者下腹的隐痛快步前去。

“安俊鸣!”

上来唤了自家弟弟的名字,打断了几人的争吵。

“姐!”

安俊鸣两眼放光,连滚带爬躲到了安明月的身后。

见安明月来,戚鄢一时将全部的火气都往其身上撒,小声咒骂道。

“你们安家总出这路货色。”

刺耳的话自然让安明月听了个清楚。

她装聋作哑没有回声,先不搭理抱在一起的两人,向安俊鸣问了事情的来龙去脉。

又是这放浪形骸的老毛病!

“你真是该死!”

听完话顺手给了安俊鸣一巴掌,安明月指着他警告道:“赶紧向莺儿小姐道歉,说你不是有意为之!”

安俊鸣忍气捂住脸,躬身道歉:“对小姐多有冒犯,在下失礼。”

梁莺儿才不理这两人,哭哭啼啼黏在戚鄢身上,说什么不撒手。

“主君……”

又是一声委屈的撒娇,表达的全是不满。

“单凭你这句道歉此事就这样过去了吗!”戚鄢高声,这次是指着姐弟两人一起骂。

形势不好。

安明月连想也没想,扑通跪在戚鄢跟前,看得安俊鸣瞳孔地震,猛吸一口凉气。

“主君,今日是我弟弟做错了。”

埋着头做小伏低,语气也软下来:“看在都是一家人的份上,这事便关起门来说,闹到外头去也不好听不是?”

空气里全是静匿。

戚鄢看梁莺儿,梁莺儿只哭不说话。

久等不来戚鄢的回复,安明月只好咬牙又对梁莺儿道。

“妹妹今日受了委屈,姐姐在这里向你道歉,也替我弟弟给你赔不是。”

此言说完。

梁莺儿渐渐止住了哭声,抬头与戚鄢对上眼。

对面点点头,意思是让她顺竿爬,给个台阶就算了。

“姐姐快起来。”

主动弯腰扶起安明月,梁莺儿抹干净眼角挂着的眼泪:“安公子也是不与妹妹相识才闹了误会。”

两人终归是要在戚鄢手底混生活。

抬头不见低头见,谁也不愿就此闹僵。

“往后的日子别来侯府了!”

戚鄢大事化小,甩了这句将安俊鸣赶出府去,随后带着梁莺儿去了大堂。

安明月扯起嘴角微微一笑,目送两人。

她这次被打掉的牙只能往肚子里咽,可心里的火彻底让梁莺儿行径撺掇起来。

等着瞧!

入夜微凉,安明月心生一计。

在丫鬟到房里来请她用晚膳时,她躺在床上直说肚子疼,惹得戚家母子连饭也吃不好。

久等不来人,戚鄢抛下梁莺儿带着母亲赶来。

安明月平躺在床,面色苍白,嘴唇也干裂开。

“动胎气之事,大夫还未能调理好?”戚老夫人心里没底,递来热水问。

撑着虚弱的身子坐起,安明月接过水杯:“哎,只怕这街上的郎中差点本事。”

浅尝辄止,摇着头把杯子递回。

讲话有气无力,听的戚鄢跟着着急:“这可如何是好?”

“妾身想着主君能否向宫里的太医讨一剂安胎药,想必这点小病在太医眼里算不得什么。”

安明月这看似随口的话,实际是她算计的第一步。

“嘶……”

戚鄢灵机一动,欣喜道:“我与院判沈大人私交还不错,或许我还真能从他那里讨上点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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