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水虺貌似对能够凌空之人很是忌惮,攻击不成,便蜿蜒身躯,躲进了山洞。

南风落地之后小心的抚摸那根竹子,这根竹子与寻常竹子不太一样,异常坚硬,虽然在此之前那水虺多有扭动翻腾,竹子却并未折断。

触摸到末端时,发现断口尖锐平滑,这表明竹子是被人以锐器削断并投掷出来攻击水虺的。

“天亮了没有?”南风将竹子递给了元安宁。

元安宁接过了那根竹子,“亮了,现在是拂晓时分。”

“去高处,看看附近有没有岛屿?”南风说道。

元安宁摇了摇头,“我昨夜看过了,没有的。”

“没有?”南风皱眉,海上不比陆地,没有障碍阻挡,以元安宁的修为,两百里内的岛屿她不可能看不到,这水虺先前回来的时候还在流血,受伤的时间应该并不长。

“没有,”元安宁再度摇头,“别处多有海岛礁石,偏偏这附近一座也见不到。”

南风点了点头,没有再问。

岛上唯一的山洞有主儿了,二人只能另寻别处栖身,在岛屿东侧有处悬崖,那里有处避风处,元安宁就地取材,于太阳升起之前自那里搭了一处窝棚。

南风看不到,只能摸,令他没想到得是元安宁搭建的窝棚不但宽敞,还很是牢固,这自然得益于公输要术,公输要术分为土工,器械,杂器三大类,暗器只是杂器所属的一个小类,实则土工才是公输要术真正的精髓。

“难为你了。”南风说道,这些粗活儿应该男人来做的,偏偏他瞎了眼,只能委屈元安宁。

“只许你施恩于人,不准他人回报于你?”元安宁说道。

元安宁说的真诚,南风亦不得反驳,便随口问道,“你在做什么?”

“打磨器皿。”元安宁说道。

“给我,我来做。”南风伸手出去。

元安宁递过了石坯和石杵,南风接过,抚摸过后知道元安宁想做一只簋,他有灵气在身,打磨迅速,一蹴而就。

“若不练气修行,你定是个很好的工匠。”元安宁笑道。

“哪有瞎眼的工匠,”南风苦中作乐,“我都想好了,出去之后我就搞个蟠旗,摆摊算卦。要不就学个乐器,沿街乞讨。”

元安宁自然知道他在说笑,便附和凑趣,“你若算卦,我就与你扛旗执蟠,你若……”

说到此处忽然发现此言不妥,也就没了下文。

“接着说。”南风笑道。

元安宁没有立刻接话,沉默片刻之后深深呼吸,“你若乞讨,我愿为你捧碗引路……”

便是傻子也知道元安宁这番话里隐藏着什么,更何况南风不是傻子。

原本只是感觉有趣,想看元安宁发窘,未曾想元安宁竟然鼓起勇气表明了心迹,如此一来反倒搞了他个措手不及,人家已经不想说了,非要逼人家说,而今人家说了,怎么办吧?

好在他很擅长临时应对,连愣神儿都不曾就接了话茬,“你可算了吧,哪个叫花子会带着美人乞讨?”

元安宁鼓起勇气表明了心迹,原本忐忑非常,不知南风会作何回应,听南风这般说,方才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,南风既没有接受也没有明确拒绝,与此同时还用玩笑和赞美化解了即将出现的尴尬。

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不加思索的做出这么完美的回应,回应如此巧妙,说明南风走了心过了脑,他并不是随口一说,而是经过快速缜密的思虑。

“倘若你不是叫花子呢?”轮到元安宁笑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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