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风自然知道元安宁既是在为难他,又是在假戏真唱,便随口问道,“我如果不做叫花子,你还会为我捧碗引路吗?”

元安宁闻言峨眉微皱,“倘若你不做叫花子,还需要有人为你引路捧碗吗?”

“你感觉我需不需要?”南风反问,二人一直将主动权塞给对方,却始终无人主动做出决定。

“那得看你想不想要?”元安宁亦问。

南风此番没有立刻接话,元安宁步步紧逼,已经将他逼上绝路了,事到如今必须明确表态了。

短暂的思虑之后,南风笑道,“我倒是想要……。”

南风说到此处,元安宁笑着打断了他的话头,亦可能是南风这句话本来就没有下文,“你饿不饿?”

“饿,岛上那些叽叽喳喳的是什么,是兔子还是老鼠?”南风就坡下驴,这几个回合下来,很难判断谁胜谁负,仔细想来,貌似还是元安宁占了些许上风,不过也不能说是元安宁占了上风,因为元安宁是主动的一方,最终结果是主动得到了被动的回应。

“是一种短耳山兔。”元安宁站了起来,“我去捉两只回来。”

南风点了点头,元安宁转身去了。

元安宁走后,南风端着石簋散出灵气辨察路径,往海边走去,不多时,端了一锅海水回来。

海水是不能直接煮饭的,他取了海水是为了烧盐。

小岛虽然不大,却也不是很小,生火柴草还是有的。

就在二人忙碌饮食之际,南风听到了唰唰的摩擦声。

“那条水虺出来了。”南风冲元安宁说道。

元安宁闻言出了窝棚,向西望去,“没有往这边来,往山腰去了。”

“应该是喝水去了。”南风说道。

元安宁没有急于回来,一直在外面观望,将那水虺的行踪及时告之南风,那条水虺的确是冲着水潭去的,但它却不是前去饮水,而是潜入水潭,蛰伏其中。

等了片刻不见动静,元安宁回来了。

原本二人是想烹煮的,而今那水虺占据了水潭,取不得淡水,只能炙烤。

食物好不好吃,取决于人饿不饿,饿了什么都好吃,兔肉无甚异味,倒也可口。

昨夜经历了暴风雨,二人的衣服全湿了,穿在身上着实难受,南风也不避讳,将衣服全脱了,只穿了一条裤衩儿。

便是他看不到,元安宁也不能似他这般放肆,还是会顾及体面。

“你也脱下来晒晒吧,湿漉漉的不难受啊。”南风有些困倦了。

元安宁不接话。

“我又看不到,你怕什么?”南风说道。

元安宁仍不接话。

见她羞涩,南风就没有再说话,自草铺上躺倒,准备小睡片刻。

刚躺下不久,就听到山腰处传来了唰唰声,不消问,水虺出来了。

听那水虺游动摩擦的声响,此物离开水潭之后并没有回巢,而是向二人所在的窝棚游来。

听到异响,南风急切起身,由于起身太过突然,将元安宁吓了一跳,“呀。”

南风冲其压了压手,又指了指山腰,随后与元安宁移步走出窝棚。

此时那水虺离窝棚已经不足十丈,在二人出来之前,它已经停止了移动,自上方居高临下的观察二人。

“它在做什么?”南风问道。

“在看咱们。”元安宁说道,言罢,急切补充,“它身上的伤口不见了。”

“你看仔细了?”南风疑惑皱眉。

“当真不见了,在它前往水潭之前还在,那水潭里的水想必有疗伤生肌之效。”元安宁猜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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