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渊顺利且正大光明的走到南鸳身边:“是不是要收拾行李?还是得先卸妆?”
他不太懂这些,只按照常理一点点推断。
南鸳看到他还带着点血丝的眼睛:“回酒店卸妆,还有两个小时。”
意思是有单独谈话的时间。
孟渊听懂了:“那挺好,走吧,我送你回去,今天拍的什么?”
南鸳:“抓外国妖怪。”
孟渊就笑:“听着挺有意思。”
周秋跟在两人后面,头低着,耳朵竖的高高的,但是前面两个人的交流很平常,很熟稔,没有什么特别的。
正常到即使用扩音器放给所有人听,都一点毛病没有。
周围不少人在看。
周秋原本很紧张,见状倒慢慢放松下来。
人群中,奥斯顿看着那一对男女离开。
以他极其丰富的感情经验和直觉,他认为这两个人已经超越了安全距离,一定有不为人知的东西。
他想探究,不单单是为钱,还有男人的好胜心在作祟。
怎么对他就远远的?
但是奥斯顿最终没敢上前去,这个男人一来所有人都围上去,一看就是个大人物。
这种人,他招惹不起。
他给苏玥发信息:[来了个男人,接南鸳,很优秀,不方便拍照]。
电影有很多秘密的东西不准泄露,要给观众惊喜,导演在这方面管的很严,奥斯顿不想引人注意,便没偷拍。
苏玥发了张合照过来。
她生日时的合照,截图了一小部分,里面魏聿谨、顾审言和傅庭都在。
奥斯顿没想到苏玥有这样顶级的男人就算了,竟然还是好几个。
他自诩长相不差,要不然在那边也混不成头牌,没想到这些男人哪一个都似乎能碾压他。
奥斯顿:[不是他们,不过他很不差]。
他是个小角色,来的晚,没赶上剧组的开机仪式,出去打听了一圈后才回复的苏玥:[投资商,孟渊]。
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市,苏玥盯着手机聊天框最后一句:[他们看着不简单],微微眯起了眼。
奥斯顿不太熟悉华国的用语。
所以他说的“不简单”,意思是南鸳和孟渊之间......有猫腻?
同一时间,同样在京市,
顾审言才回京,心情不错。
这段时间,趁他身体不爽利,同父异母的弟弟之一在外面蹦跶出一个烂摊子,他去那边处理。
先让其疯狂,再让其灭亡。
烂摊子是他刻意放纵的结果。
现在集团利益受损,大家都不痛快,他名正言顺将人踢去了国外的穷乡僻壤,没个十年八年回不来。
心情挺好,情绪么,挺煎熬。
回办公室往沙发上一瘫,习惯性的看照片。
烟火缭绕的人群中,戴着鸭舌帽的女孩子只露着一半雪白的侧脸,怎么看怎么好。
看着看着,心里就静了。
只是再好的照片,终究和真人不同。
顾审言仰头瞪视顾安:“今天的呢?”
顾安:“......还有六个小时。”
当初顾审言安排剧组住顾氏的酒店,顾安没拦着。
反正电影就是这位大少爷投资的么,完全为了一碟醋包了顿饺子的事,比起这个来,酒店不算什么,剧组还掏钱了呢。
谁知道越来越过分,每天还要看监控。
顾氏正规的连锁酒店,只有楼道有监控,看也就看那位早出晚归出门进门的影儿,每天顶多十来秒。
顾安只争取到晚上十二点提供监控的权利。
大晚上的,身边没别人,好藏着,深夜出行也不方便,免得他伺候的这位看入迷或者神志不清搞出什么事情来。
而且南鸳有时候拍夜戏,回来的也晚。
对峙十来秒,顾审言瘫回去了。
不占理的事,还亏心——朋友妻不可欺么,他灰心丧气的说:“你说,他们能结婚吗?会一直在一起?”
顾安:“传家宝都戴上了。”
这说的是南鸳收到魏老爷子给的镯子,一个女孩子,得到男方家长辈的认可,得到男方本人的喜爱,再往下走,顺理成章的事。
手机扣在胸口,顾审言半死不活的闭上眼,没再问。
顾安没再说什么。
要是顾审言真要做什么,顾安知道,他压根拦不住,如今不过是人什么都明白,自我约束的结果罢了。
剧组,
站在酒店房门前的南鸳也闭了闭眼,这才拿房卡开了门,她身后是孟渊,再之后是周秋。
周秋进门后贴墙根站着,当自己不存在。
她不想出去。
在剧组,但凡有人找南鸳,除非是女性,其他人,她一向都会陪着,是防备 ,也是怕狗仔知道了乱写。
如今......反正更不能走。
周秋终于想起来更久远的记忆,那是南鸳差点丧命住在医院,问起她有没有听到有人叫“孟渊”。
她不知道南鸳真的听到了。
现在想想,在自己差点死亡时惦记的人,得多重要。
尽管那时候南鸳说的是“特别特别好的朋友......走散了”,但她的表情可不是普通朋友的意思。
那样的怅惘和思念,太深刻了,尤其南鸳本身性格就清淡。
再有,男女之间的感情,说含蓄真挺含蓄,说火爆,可能一个天雷地火就......
私心里,周秋偏向魏先生。
人是正牌男朋友,酒桌上的维护,森林里的援救,日常衣食住行的打点,桩桩件件都是上心。
而孟渊,就真的不太熟。
南鸳:“去买两杯奶茶,常温,椰果的,二十分钟后送来。”
二十分钟,了不起就聊个天。
周秋这才松了口气,没敢看孟渊——他存在感太强了,进门就只看得到她姐。
房间恢复寂静。
南鸳反锁上门,这是习惯,也是以防万一,若是有人突然撞进来,她不想有人打扰。
只是这么做了之后,倒不知道再该怎么样。
上次见面南鸳心里是坦然的,放松的,也欣喜于孟渊出类拔萃家庭美满,她因此感到幸福。
但是孟渊竟然为了她,连高考这样重要的事都拿来做筹码。
这还是明面上的,暗地里呢?
她垂着眼,有些歉意的道:“昨天,孟阿姨说了你转学后还回县里高考的事,谢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