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还以为阮桃是个善解人意的,没想到.....也有这么多小心思。
胸口莫名一堵,章谦玉沉了沉气,冷声说:“以后不许去清风轩,也不许阮桃过来,你自己回去闭门思过。”
李清竹缓缓松了口气,“奴婢告退。”
出了门,李清竹眼中闪过一抹寒芒,垂在身下的手悄悄攥紧。
阮桃,那日你不管不顾出现在柴房,我还以为你是个心善的,没想到.....也是个表里不一的人。
既然不满自己,那为何不直说,非要让大爷过来替你出头。
阮桃这边还不知道章时昀去过明月斋,更不知道李清竹和三爷的争吵,现在她正在庆寿堂听训呢。
老太太明显急了,劈头盖脸的训斥道:“眼看江州那姑娘快要入京了你怎么还没搞清楚,昀哥身子行不行,你试试就知道了,你长那么一张脸,光给人看的吗?”
阮桃垂着头,老实的像只鹌鹑,无论老太太说什么,都一副听之任之的样子。
“总之,你自己看着办吧。”老太太疲惫的靠在软垫上,故意激她,“华哥一直惦记你,你若实在入不了昀哥的眼,大不了我再给你安排个新去处,华哥可是个惜花的人,他定会好好对你的。”
阮桃心里一沉,扑通一声跪下来,“老太太,奴婢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。”
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
“祖母,您说真的,您真的肯把阮桃给我?”
章羽华兴奋的声音传来,就见他噔噔几步跑到老太太跟前,亲昵的拉着老太太的胳膊。
“祖母,我就知道你是疼我的。”
老太太哼了两声,似乎很享受孙子的亲昵,面上依旧做出威严的样子,“你怕是没听到我前面的话,我说,若阮桃不得你大哥的喜爱,我才会把她给你。”
章羽华眼珠一转,当时并没有说什么。
阮桃脚步虚浮的走出寿庆堂。
她知道老太太是故意激励她,可也没有把她真当回事,老太太虽然待她比待别的下人亲近,可她毕竟是个奴婢,说给人就给人了。
根本挣扎不了半点。
让她去伺候章羽华那个花心纨绔,她宁愿跟着大爷,哪怕....一辈子.....当上面那个。
愁死人了。
今天晚上,不成功,便成仁。
很快到了晚上,阮桃收拾完毕,迈着大义凛然的步伐去了正屋。
进了门,阮桃一眼就看到坐在软榻上的男人,他半倚着身体,垂着头,正专注的看着手中的东西。
仔细看,嘴角还勾着笑意,眉宇间是藏不住的春风得意。
阮桃看清他手中的东西后,杏眼微微圆瞠。
这不是自己做的手工花吗?
可她只送给他一朵,第一朵被人给偷了,第二朵落在明月斋了,怎么全在他手上?
章时昀看到她进门,放下手中的花朵,朝她说道:“过来。”
阮桃在他的注视下一步步的走上前,每走一步,心就跟着一紧。
漆黑的瞳孔紧紧锁定她,目光强烈,让她有种被猎物盯上的感觉。
不过,她今晚就是来当猎物的,哪怕他下手没轻没重的,自己也要主动递到他嘴里给他吃。
不然的话,她就要和别人共用一根烂黄瓜了。
想到这里,她心下一横,闭了闭眼,声音微微发颤:“爷,奴婢来伺候您就寝。”
章时昀看着眼前女子,浓密的睫毛微微发颤,满脸写着不安和紧张。
她好像还是很怕自己。
但怎么办,她这个样子,自己更想欺负她了。
想了想,他问:“你可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?”
问话也不耽误他占便宜,大手握住她的小手,时而摩挲,时而揉捏。
垂着头,漫不经心的姿态,还是那副不下流但却让别人羞耻的样子。
“奴婢,没什么想要的。”阮桃顺着他的力道往他面前凑了凑,想到即将发生的事情,一颗心脏扑通扑通。
心里祈祷着,下手轻点,下手轻点,也别让自己一个人动,太羞耻了。
章时昀听到她说没什么想要的,有些意外的挑眉。
难道就不想要个名分吗?
这样会不会太委屈她了。
他有些拿不准主意,他虽然对男女之事不通,但也知道女子把贞洁看得极为重要。
若让她无名无分跟着自己,会不会太委屈了。
许是他常年领兵作战,加上自己的出身又是庶子,所以他并不看重身份地位,也不讲究门当户对。
正思索着,房梁上突然传来轻微的响动声。
章时昀耳尖微动,脑海中杂七杂八的想法立刻打住,神色一凛,沉声唤凌风的名字。
凌风很快走进来,表情也很凝重,“主子,清风轩有人闯进来,不止一个,个个都是练家子,现在人已经跑了。”
章时昀伸手,拨开面前的阮桃,将轮椅拉过来,手臂一接力,人就坐在了轮椅上。
“追,务必将人生擒。”
说完,他不忘回头交代阮桃:“不必等我,你早些休息。”
阮桃目送他离开,整个人像泄气的皮球瘫坐在软榻上,既松了口气,又感到挫败。
气氛都烘托到这里了,眼看就能成功,怎么偏偏家里进贼了。
就很气。
没办法,只能等他回来再继续了。
清风轩的暗卫几乎全都追了出去,院子里安安静静的。
阮桃将三朵手工花插在花瓶里,看着那三朵花,面露迷茫,但很快嘴角勾起一抹笑。
章时昀,还真是个与众不同的人。
堂堂国公府的大爷做这种宵小举动,还有他对男女之事的理解,真的跟茅塞未开的人一样,一边承认自己见色起意,一边说自己不会勉强她,便宜没少占,但病不显得下流猥琐。
也得亏他那张脸张的好看,否则,他做的这些举动,早就把阮桃劝退了。
阮桃想的出神,没有发现纱窗被两根迷香烫出两个洞口,丝丝缕缕的烟雾飘进来。
察觉到异样,阮桃立刻屏住呼吸,可为时已晚,她很快感觉到身体的力量在渐渐消失,意识也逐渐模糊。
她疲惫的倒在桌子上,快要失去意识前,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