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时昀这才同意,等人走后,交代凌风,“盯着她,别让她出事。”
凌风点头,很快跟过去。
到了峥嵘轩,阮桃直接被押着跪下来,国公爷愤怒的声音字头顶传来。
“你好大的胆子,敢谋害主母,别以为五皇子高看你一眼,你就觉得自己了不得了。”
“奴婢冤枉。”阮桃叩首,“奴婢从未做过害人之举。”
王嬷嬷指控道:“你冤枉?夫人和大小姐他们就是喝了你这个什么奶茶,才一直腹痛不止,大夫已经验过了,那里面下了毒,你一个小小的婢子,竟如此狠心,连主母都敢残害,国公爷,这种狠毒的女子,断断不能再留了。”
阮桃立刻说道:“你胡说!若是奶茶中被下了毒,那三爷为何好好的?”
章谦玉颇为无奈的开了口:“我也喝了奶茶,阮桃先遇到的我,托我把这些吃食送过来。”
国公爷脸色有些挂不住,“你方才怎么不说?”
章谦玉垂下眼:“儿子说了,说这件事情不一定是阮桃干的,可你们听说这些吃食是阮桃做的,就先入为主说毒是她下的。”
阮桃见状,立刻说道:“国公爷,请您务必查出这个下毒的人,这个人陷害奴婢也就罢了,还伤害了夫人的身体,行径恶劣,请您一定要替夫人查明真相。”
说完,阮桃余光瞥向李清竹,果然见她脸上明显慌乱起来。
屋内传来章玉娆虚弱的声音,“父亲,您别听这个下人的一面之词,这毒肯定是她下的,她好狠的心啊,竟然对我们下如此狠手!”
阮桃:“大小姐,就算您再厌恶奴婢,可事实摆在眼前,我将食盒交给三爷的时候还好好的,三爷便是人证,您不能只根据自己的心意揣度。”
“你给我闭嘴.....”
“你闭嘴!”国公爷冲着内室呵斥了一声。
空气瞬间安静下来。
“给我查!”
随着国公爷一声令下,峥嵘轩的人很快行动起来。
阮桃从地上站起身,看向李清竹,李清竹表面上还在强撑着,但眼底的慌乱骗不了人。
“李清竹,你给我进来!”
屋内传来章玉娆的声音,李清竹立刻走进去,外面已经乱作一团,并没有人注意到李清竹。
但阮桃注意到了,知道两人正在说什么,无非是章玉娆要推她出去定罪。
想想也知道,李清竹一个人绝对没单子做出这种事,她必定会先暗示章玉娆,章玉娆恨她和章时昀入骨,只要能报复到他们,肯定会不择手段。
至于大夫人知道不知道,那就另说了。
不一会儿,拍出去的下人匆匆回来,手中还拿着一个小瓶子。
“会国公爷的话,奴才在峥嵘轩的后院柴火堆里发现了这个东西。”
国公爷看了眼大夫,大夫立刻接过来,嗅了嗅,一脸严肃的回话:“回国公爷的话,这正是夫人中毒的毒药。”
“今天去过后院的,全都站出来。”
六七个丫鬟小厮站出来,他们都是在峥嵘轩做粗活的,一般大夫人身边的女使不会过去。
几人两股战战,立刻跪下来,七嘴八舌的说道:“老爷,我们冤枉。”
“我们就算是有一百个胆子,也不敢毒害夫人啊。”
“求老爷查明真相,还小人一个公道。”
“......”
国公爷听的头疼,冷呵一声,“都给我闭嘴,你们想想,除了你们,还有其他人来过吗?”
一个丫鬟想了想,灵光一闪,立刻说道:“清竹姑娘来过,说是看看大夫人熬的药好了吗,待了大概半刻钟,就走了。”
这次不用国公爷吩咐,立刻有人将李清竹带到前厅。
李清竹跪下来,听到国公爷的问话,立刻否认了:“奴婢冤枉,奴婢是大夫人一手提拔起来的,怎么可能做出这等忘恩负义之事。”
说的情真意切,眼神镇定的看着国公爷,丝毫不见慌乱。
心理素质真是强大。
估计刚才就想好了说辞。
阮桃心里冷笑,顺带加了一把火,“国公爷,奴婢今早来峥嵘轩向大夫人赔罪,可下人并没有放奴婢进来,说大夫人看到奴婢会生气,所以奴婢压根就没有进门,奴婢才是真的冤枉。”
国公爷没好气的说:“知道了,没你的事,你走吧。”
阮桃有点不想走,她还没看够戏呢,但未免怒火波及到自己,还是走了。
至于后续事情如何,打听一下就能知道。
刚出门,就听身后传来章谦玉的声音,“阮桃。”
阮桃停下脚步,故意装作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,声音中伪装出哽咽声。
“三爷,您唤奴婢是有什么事?”
“方才......”章谦玉难得表现出几分局促,“我替你解释过,但兹事体大,无论这件事情是谁做的,都要让你前来说明一番。”
阮桃微微瞠目。
章谦玉,这是在向自己解释?
太阳打西边出来了。
章谦玉看着女子那染着水光的眸子,心里微软,柔声说道:“我自是知道这件事情跟你无关,所以就算你被责罚了,我也会替你辩白的。”
我艹,他这是被人夺舍了吧?
中毒的是他母亲和大姐,他还有心思为自己辩白?
不过,说到底,还是马后炮,若不是自己早就想了说辞,他估计都不会开这口。
面上楚楚可怜的行礼,“奴婢多谢三爷的信任。”
“所幸,母亲和大姐没有大碍,只是腹泻而已,你不用太过上心,回去歇息吧。”
“奴婢告辞。”
阮桃说完,转身就走,满脑子都是章谦玉方才羞赧别扭的样子,活脱脱像个十四五岁的小伙子。
阮桃很快回了清风轩,章时昀拉着她上下看了好几遍,确认她没受伤,沉郁的脸色这才稍稍好转。
“没事就好。”
阮桃笑了,“我这么贪生怕死的人,若是察觉到有危险,肯定会拖着你去为我平事的,我既然敢一个人去,自然是有把握全身而退。”
章时昀看着她志得意满的小表情,嘴角也勾起一抹笑,并没有过问她做了什么事,只要她开心,只要她有分寸,随她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