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奴婢冤枉。”李清竹一边挨打,一边含糊不清的喊冤,“奴婢冤枉,奴婢就算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暗示二爷自戕啊......”
“呸!”杜秀英啐了她一口,“你有什么脸喊冤,我本想着等春闱过后再收拾你,可你却上赶着找我不痛快,我在后花园逛一逛也碍你事了,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赶我走!”
阮桃蹙眉,越听越不对劲。
“少夫人的意思是,今天是她故意来激怒你的?”
杜秀英重重哼了一声。
阮桃心里暗叫一声不好,刚要阻止他们打人,就听不远处传来低沉的男声。
“你们在做什么!?”
是国公爷来了,不止国公爷一个人,身后还跟着大夫人、章谦玉、章程辉,还有一个白胡子老者,老人一身书卷气,应该是个老学究。
“公国爷,看来贵府今天不方便,不如老夫改日再上门吧。”
老者摇摇头,转身就要走。
国公爷立刻拦在老人面前,语气略显卑微,“别别,庄学究,都是一些小事,不妨碍的。”
庄学究是天子之师,自然有高傲的本钱。
这次来府也是看在国公爷的面子上,特意来知道章谦玉和章程辉的,被他点拨后,几乎所有的考题都要压中。
“你们这群混账东西,家里有贵客就敢这么放肆,还不滚下去!”
几人不敢耽搁很快退下去,不过没走多远,就被大夫人的人给拉到了峥嵘轩。
大夫人气炸了,在几人面前不停梭巡脚步。
“你们这起子贱人,险些坏了程辉和玉儿的好事,若是今日的事情被传出去,影响我儿子的仕途,看我不打死你们!”
随后大夫人目光像淬了毒一般盯在杜秀英脸上,“尤其是你,刚当上日照阁的女主子就敢满府耍威风,别以为有程辉护着你,我就不敢教训你!”
杜秀英一脸硬气,“姨母,教训不教训的,自有公爹和祖母做主。”
大夫人被这句话激怒了,扬手就往她脸上掌掴去,“你个祸害东西,早知道,我就不该把你接到京城。”
杜秀英一板一眼,“姨母把我接到京城的目的是什么,你我心知肚明,就不用让我说破吧。”
“小贱人,你还敢威胁我!”大夫人抬手又要往杜秀英脸上打去。
这次杜秀英没老实挨打,冷冷看了她一眼,“姨母若是不想让表哥看到我的伤势,最好收敛点,春闱在即,他若是被影响了状态,就是姨母的责任。”
大夫人:“.....”举着的手僵在半空中。
阮桃:“.....”心里默默比了个大拇指。
不得不说,杜秀英真的是个硬茬,寄人篱下的时候小心翼翼存在感极弱,一旦站起来了,给人种谁惹谁死的感觉。
大夫人愤愤地放下手,四处看了一圈,估摸着想砸东西,但屋里空空荡荡的,跟本没有让她出气的东西。
转而,她把怒火全都发泄到了哭哭啼啼,被人打的脸颊红肿的李清竹身上。
“你个废物,办点事都办不好!还被人打成这个模样,我留你有什么用,等春闱过了,我立刻让人发卖了你个小贱人!”
李清竹跪在地上磕头,被打的说话都有些口齿不清。
“大夫人息怒,是奴婢没用,可少夫人仗着自己是主子,她不听奴婢的,还说奴婢不尊她敬她,奴婢知道,她是记恨奴婢和大小姐,就因为上次中毒一事,奴婢替大小姐承担了一切,所以少夫人经常来找奴婢麻烦。”
果然,听了这话,大夫人胸口急促喘息着,怒不可遏的看着杜秀英。
杜秀英则怒不可遏的看着李清竹,“贱人,你害的表哥自戕,还敢在这里颠倒是非!”
李清竹哭着说:“奴婢没有颠倒是非,少夫人还未被赶出府的时候,特意来明月斋找过我麻烦,当时阮桃就撞见过,你又何必把你对奴婢的敌意扯到二爷身上。”
阮桃心说完了,你们吵你们的,干吗扯上我。
还有杜秀英,平日看着挺精明的,怎么被李清竹套路都不知道,这明显就是有备而来,还有李清竹那点小心思,别人看不透,她可猜的透透的,不就是想激化杜秀英和大夫人的矛盾,然后自己顺势和大夫人同仇敌忾,让大夫人再次器重她吗。
不得不说,李清竹根本不打没有准备的账。
每次布局,都会让自己有收获。
果然,听了这话的大夫人直接将目光落到阮桃身上:“她说的是不是真的?”
阮桃才不会配合李清竹,“这种事,奴婢怎么会知道,就算二少夫人真的去为难一个人,也不会让别人看到啊。”
“阮桃,我知道你讨厌我,可大夫人问话,你怎么还不肯说实话!”
阮桃:“.....”
心里骂了句很脏的话。
果然,她不放过杜秀英也就罢了,还要拉自己下水。
可惜,她打错了算盘。
“清竹,你受了委屈也不能归咎到我身上啊,咱们都是奴婢,要有自知之明,换句话说,少夫人她现在是府上的主子,以前是府上的贵客,就算真的要为难你,你也要从自己身上找原因,你现在来大夫人面前喊冤喊委屈的,岂不是倒反天罡,主仆不分了。”
李清竹哭声戛然而止。
大夫人被吵的头疼,怒吼道:“都给我闭嘴!”
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杜秀英那句话,“你说程辉自戕,跟李清竹有关,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杜秀英恶狠狠的瞪了李清竹一眼,说道:“表哥自戕,都是因为她在表哥面前胡言乱语,说表哥活着只会拖累人,还会让国公府颜面无存,更会耽误三爷的仕途,所以程辉才想不开想要自戕的。”
“你这个贱人!”大夫人冲着就要去打李清竹。
李清竹立刻跪下磕头,声音凄厉的为自己喊冤,“冤枉啊!奴婢就算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说这种话,奴婢只是劝解二爷让他好好养病,大夫人因为二爷殚精竭虑,劝二爷做事之前想想父母,压根没有说少夫人口中的那些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