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年荼,他只能顺毛哄着,才能得到几分好脸色。

强扭的瓜不甜。为了尝到一口甜瓜,蛟的底线一退再退,已经沦为了被雌性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可怜虫。

他咬牙纠结了很久,还是不想妥协,不想让年荼和黑曼巴见面。

这道防线若是守不住,下次,年荼会不会得寸进尺,提出要和黑曼巴一起睡?

年荼怀了黑曼巴的崽子,是不是也要他来养?

其实,蛟不是很介意养年荼的崽子。

但他现在对黑曼巴的嫉妒心正处于最顶峰,不想看到黑曼巴太过春风得意。

“明天白天,我可以带你去看他一眼,仅此一次”,蛟作出让步。

年荼也退了一步,点点头。

只要确认谢寂离没有挨打、有吃有喝,暂时不能见面也没关系。

毕竟他们现在受制于人,还是不要把蛟逼急了比较好。

也不知道帝国什么时候才能来救她……

在蛟这里,求救信号发不出去,就算磁暴结束,帝国也只能循着她在垃圾星留下的信号找过去。

能救下灰狼,也很好。

想到受伤的灰狼,年荼的脸色又冷淡下去,瞪了始作俑者一眼。

好不容易缓和一些的氛围再次冰封。

蛟的心里咯噔一下。

为什么又生气了?

软磨硬泡纠缠半天,才从年荼嘴里问出不高兴的缘由,他无奈极了。

“我下手没那么重,他不会死的。”

那只灰狼体质强悍得很,就算那颗星球上没有治疗仪也没有医生,仅凭自愈能力都可以恢复。

“可是他都吐血了”,年荼仍然愤懑。

就为了保护她,灰狼被打得那么惨。

蛟微笑着磨了磨牙,“……难道不是他先动手打我吗?”

不止灰狼,黑曼巴也是一样。

两次交手,他都只是反击而已。

“你该不会要求我必须站着挨打,不能还手吧?”

蛟俯身凑近年荼,想把这个仗着他拿她没办法,就在他头顶作威作福的可恶小雌性亲死。

“除非是你打我,我一定不还手。”

年荼迷迷糊糊差点被他的逻辑绕了进去,努力思考,揪出他言语间的漏洞,“不对!你不抓我的话,他们就不会打你。”

归根到底,还是蛟的错。

“……好,我是坏人。”

蛟不再还口,认下罪行。

他抓紧了年荼的两条手腕,拢在掌心,翻身将她压倒,“坏人现在要欺负你了……”

年荼猝不及防被扑倒在床上,吓得心脏狂跳,浑身绷紧。

紧张了半天,蛟却只是安静地贴着她,没有更进一步做些什么。

年荼小心翼翼地扭头一看,发现蛟竟然很纯洁地搂着她闭上眼睛,似乎开始酝酿睡意。

“……”

她试探地想从这个怀抱中挣脱出来,却被搂得更紧,于是愤怒地用枕头捂住蛟的脸,想把这家伙捂死算了。

窒息感让蛟从脸一路红到脖子。

他胸膛震动,发出低沉的笑声,“再用力一点。”

直到被捂得说不出话,他一直没有挣扎。

年荼终究还是承受不了杀人的心理压力,丢开枕头,看到了一个和平时不一样的蛟。

发丝散乱,眼眶充血,蓄满生理性的泪水,整张俊美艳丽的面孔湿漉漉的、散发着不正常的潮红,竟然有种别样的脆弱感和吸引力。

他一双眼眸眨也不眨地盯着年荼,仿佛仰望着赐予他痛苦的神明,甘愿以身献祭。

即便接近窒息,抱着年荼的双手始终不肯松开。

年荼又挣扎几下,泄了气,拿他没有办法。

她摆烂地躺回床上,被蛟从身后搂着,没过多久,竟然真的睡着了。

见她睡熟,蛟轻轻起身,为她掖了一下被角。

赤红的眸子贪婪地盯着小雌性的睡颜看了很久,他想低头亲一下,又怕闹醒年荼,终究什么都没做。

接连三天晚上遭遇失控的巨蟒骚扰,年荼有些昼夜颠倒,星舰抵达血色星砂海时,正是中午,她还在熟睡。

被蛟抱起来,她也没有太大反应。

这几天被蛟抱的次数太多,年荼已经被动地习惯了这个怀抱。

蛟把她藏在宽大的外袍里,给她遮挡外面强烈的光线。

“不要吵。”

他竖起一根手指,抵在唇边,轻声警告所有人。

因迎接首领归来而兴奋的星盗们纷纷闭紧了嘴,鸦雀无声,静悄悄交换着眼神。

待到蛟抱着年荼离去后,才爆发出一阵热烈的八卦议论。

驻守领地的星盗们听闻首领大人捉住年荼好多天,竟然还没有真正吃上肉,都不敢相信。

“???”

“除非首领大人对她没兴趣!”

“不会吧,感觉喜欢得很啊……”

“难道首领大人有什么隐疾??”

“呃……”

星际时代,即便是某些方面有隐疾,也很容易就能治愈,并不是什么大问题。

但蛟的性情一向古怪,万一真的有病,说不定会忌讳行医。

操心首领大人健康与幸福的心腹手下左思右想,壮着胆子,给蛟送上一支补剂。

蛟正在专心地给年荼准备午餐,随手接过来,没有细看,以为是普通的营养剂,仰头一饮而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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