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马夫人此举，倒也能理解。”
这话听得白氏心情舒畅。
她儿本来就是人中龙凤，受人追捧是再平常不过了。
正提起季程，白氏垂眸敛眸笑了一声，余光却忽然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，她下意识抬眸看过去。
说曹操曹操到，来者正是季程。
嬷嬷笑眯眯地行了一礼，揶揄道：“不愧是母子连心，夫人正与老身说起少爷呢，少爷竟就过来了。”
闻言，季程不明所以地皱了皱鼻子。下意识问：“说我什么？”
“都是小事。”
白氏掩唇轻笑一声。
毕竟马夫人的女儿身份太低，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，也就没有必要儿子了。
比起这个，她更关心季程的来意。
还没等她问，季程便有些不痛快地拿起桌上的小壶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茶水，一饮而尽之后，他才愤愤出声。
“今日在街上，一个纨绔弟子冲我叫嚣，还一口一个要给我些颜色瞧瞧。”想起当时那纨绔脸上的狂妄，他冷笑一声，继续道，“我季程可不是好惹的，正要与他冲突之时，季安宁不知道从哪里出来，不由分说地便阻拦我！”
说到这里，季程的语气中不由得夹杂了几分厌恶：“也不知道是谁给她的胆子，分明已经出嫁了，还敢管我的事情，真是天大的笑话。”
吐槽了一阵季安宁的多管闲事，季程话语草草地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，白氏对于他打架已是习惯，这次听了也只是风轻云淡地点点头。
“不过是打了个人罢了，又有何妨？”
想到季安宁对自家儿子的事情指手画脚，白氏冷笑一声，又道：“我看她是有了将军府撑腰，腰板是挺得一天比一天直了，改日她回来，看我给不给她些警告！”
听着白氏声音愤愤，季程心中憋闷不知不觉散去了不少。
突然想起什么一般，他心下一跳，还是忍不住问：“对了母亲，那纨绔可能被我打得……伤了很重，若他家中之人追问过来，该如何是好？”
“这点你不需担忧。”
白氏安抚般看了儿子一眼，斩钉截铁道：“你只需要记得，这里是国公府，不管你把人打成了什么样，对方都会忌惮你的身份，不敢动你。”
话音落下，季程有些忐忑的心才缓缓回了原位，他得意地扬了扬眉梢，心头阴霾一扫而空。
看来管它什么承毅侯府，什么嫡次子，在国公府的势力面前都只能乖乖闭嘴，受委屈了也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。
“不过程儿……”
忽然想起一个人，白氏声音犹豫，停顿了一下后便又斟酌着开口：“你舅舅如今还在京城，他可最是疼爱你长姐，这段时间你且消停消停，莫要去惹得你姐不快。”
否则质问上来，即使是她，也没办法季程开脱了。
闻言，季程难得顺从地点点头。
空气中一时沉默下来，白氏又心不在焉地抿了口茶，脑子里整理方才季程说的事情。
今日他和一纨绔弟子起了冲突，对方自称承毅侯府的嫡次子，口出狂言，被季程打成重伤。
白氏捏着杯子的手微微一顿，心下有些异样。
承毅侯府，听起来好生熟悉。
不过一时间没能想起来在何处听到过，白氏索性也不再去想，正要让下人再去煮一壶茶水过来时，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焦急地叫喊声。
“夫人，夫人！”
厅中几人的目光下意识朝着跌跌撞撞跑过来的小丫鬟望去，后者慌乱不已，声音焦急。
“何事如此惊慌？平日里交的规矩都让狗吃了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