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啊，毕竟你们都是一府的姐妹，理应要帮衬着些，更何况她是长姐，身上的责任本就要中些，如今嫁出去了，更要替妹妹多着想，否则也担不起这个名号。”
“再说了，将军府也不过是说句话的事情，凭他们在圣上心中的地位，要什么不是信手拈来，更何况只是替南风谋一个小小的官职……”
眉眼间染上几分笑意，白氏抬手用绣帕捂了捂唇，附和着开口，语气微顿之间，被一声怒声狠狠打断。
“住口！”
听不下去了，季国蘅脸色铁青，抬手一拍桌子，声音大得吓了季雨凝一跳，旁边白氏噎了一声，说话声音也随之戛然而止。
几人面色上难得多了些惊惶，心有余悸般地面面相觑，知道季国蘅是发火了，都不敢去看他的脸色。
不过想也能想到，此刻季国蘅脸上表情有多难看。
“在家宅之内妄议圣上，真是好大的胆子，我看你们一个个是要反了天了！”季国蘅咬牙开口，话语中丝毫不给面子，暴怒的目光从季雨凝和顾南风身上扫过，最后落在白氏身上。
白氏明显感受到这目光，只觉得如芒在背，一滴汗水从发间渗出。
她低了低头，下意识放缓呼吸，硬着头皮笑了一声：“老爷，我们这不是一时心急，想要让大姑娘跟着帮衬着些雨凝他们吗……”
“帮衬？”季国蘅冷笑出声，斜目看着白氏，只觉得心底一片冷汗，此刻积压在心中多日的忧愁和火气都压制不住，混着爆发出来。
脖颈上青筋暴起，他抬手指着白氏，一字一顿：“你平日里对宁儿不闻不问，如今有求于别人之时倒是一口一个大姑娘了，你可曾过问过她的近况，可知她现下身在何处？”
他语气严厉得很，白氏此刻听得莫名其妙，也忍不住有些生气。
不过只是顺嘴一提，季国蘅便如此维护季安宁。
微不可察地轻嗤了一声，她嘟嘟囔囔地自顾自开口：“这还用过问吗，当然是在将军府当她风风光光的将军夫人……”
话音未落，她又感觉到季国蘅一记眼刀过来。
“若真是如此，我何必多嘴问出来。”
季国蘅声音冷静了许多，顿了一下，他拂袖转身冷言开口：“安宁已经不在京城之中，你们最好还是不要将主意打到她身上。”
说罢，四下俱静。
不在京城？
季雨凝和顾南风对视一眼，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震惊。
季安宁不在京城，还能去哪？
细细思考下来，一个大胆的想法涌现出来，季雨凝瞳孔骤然放大，下意识地惊呼了一声，也不管有多害怕季国蘅的脸色了，此刻不敢置信地抬眸看过去。
“难道她去了边疆？”
她问出来后，其余两人都定定看着季国蘅，想知道一个答案。
然而后者只是略一摇头叹息一声，没有再开口。
几人惊讶得忘记了反应，连季国蘅什么时候离开大厅的都不知道，厅门未关，一阵寒风吹进翻动桌案上的书页，发出的哗哗声才打破了空气中死一般的寂静。
……
边疆驻军大营中。
几日连着的好天气，经过御医的医治和珍稀药材的调养，卫青凌身上的伤也好了个六七分，虽无法再恢复到从前的状态，但最起码已经不影响任何作战了。
将一面小旗子插入桌上简易构造出来的沙堆地形图中，卫青凌微微附身，目光落在棋子旁边的一个白色标志上。
“这座城，是时候拿回来了。”
旁边副将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，看清标志上的字之后，脸色微微一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