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光瞄见三皇子身后好整以暇的顾南风，季安宁眸底晦涩。
“本宫也不过是过来看看罢了，不必多礼。”虚虚抬手示意季安宁起身，想了一会儿，三皇子微微挑眉，道，“不过在这儿看可没什么意思，不如季小姐与我们一同下去看？”
皇子开口，季安宁自然是不好拂了他面子的，只是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他脸上表情，随即微微颔首，点头。
一行三人一同下了城墙，在城门外站定，练兵的声音果然比在城墙上听着大声了不少，见他们过来，卫青凌便叮嘱了一下刘副将，也走过来。
“殿下。”
卫青凌抱了抱拳，一身铠甲泛着冷光。
“本宫听闻你今日在此练兵便想着过来看看，我朝将士们果真是意料之中的勇猛威武。”三皇子越看越满意，说话时连连点头，似乎突然想起什么一般，他摸了摸下巴，道。
“趁着众将士们都在此，不如让本宫与他们切磋一番。”一边说着，他一边抬手挽了挽袖子，今日一早听说卫青凌在此练兵他便又切磋之意，于是特意换了一身轻便的衣裳。
瞧着他这架势，卫青凌一愣，不过也只是转瞬之间，他了然道：“那殿下便挑选一名将士与您比试吧。”
这时一轮的练兵恰巧也结束了，他带着三皇子上前去，在阵型整齐的士兵面前站定。
简略地说了说切磋一事，卫青凌看向三皇子，征询意见一般：“殿下，您现在便可挑选。”
闻言，三皇子微微点头，眯着眼睛望过去一眼，随即指着离他最近的一个士兵。
被选中的士兵脸色明显一僵，但碍于三皇子的身份不好表现出来，只得硬着头皮上前。
三皇子习过武，但算不上精湛，即使这样也在军中一连着赢了三个回合，最后停下时他汗水涔涔往下落，勉强喘匀了气对着卫青凌摆摆手。
“今日便到这吧。”
看着方才输给自己的三个百夫长，他眸中多了几分忧虑，轻叹一声道：“看来练兵还是有必要的，若连本宫都赢不了……”
话说了一半，他微微摇头便止住这话头不再多说。
只是他没注意到的是，在他看不见的背后，卫青凌双手环胸垂眸思衬着，眸底闪过一丝诡秘莫测的光来。
他指尖微曲，若有所思。
方才他不出声拦着反而任由三皇子切磋，是知道这位殿下初来乍到，想借着比试在军中立威好让将士们都知道他并非是个绣花枕头，好对他心服口服。
可是，这三皇子殿下还是想得太过简单。
只是切磋，怕是达不到他的目的。
将士们，是只认真正能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人的。
仅仅在比试中赢了三个百夫长压根就不值一提，更何况这几人输给他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的身份。
拍了拍掌心中并不存在的灰尘，得到这样的比试结果，三皇子也算有些心满意足了。
这么些年没练习过儿时所学的功夫，想不到如今还能用出来，甚至一连着赢了三个人。
沉浸在给自己的满足感当中，三皇子好一会才缓过神来，想着距离下一轮练兵还有段时间，他突发奇想地侧头看了一眼旁边站着却不吭声的顾南风。
“今日恰好有机会，不如你也和将士们切磋切磋？”三皇子舒颜一笑，淡淡道，“下次可就没这么巧了。”
“殿下说得对。”顾南风上前一步，微顿了顿，说话时他的目光在兵阵面前环绕了一圈，最后缓缓落在了卫青凌身上。
他继续道：“我虽不擅长武艺，但骑射还是不错的，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资格与卫将军比试一番？”